她微怔,耳邊飄來的男音溫厚低沉,聲線趨近於溫柔,又不帶任何感情的冷漠。
“好久不見。”
薑絨遲鈍的轉頭,看到了那雙出現在夢裏,一遍又一遍警告著她的眼睛。
他很快攥住了她的手,依舊帶著從前的不容掙脫的狠勁。
“跟我玩個遊戲。”他突然這樣說,沒給她任何敘舊的機會。
“為什麼?”
她本能的將疑問脫口而出,又很快意識到,就算很突然,他的語氣並非是征求,她也沒有第二個選擇。
“一個秘密。”他坦蕩的望著她回答,那雙金寒水冷的眼睛,流轉著霓虹場五顏六色的光,染上了曖昧溫柔的錯覺。
說罷便自然攬過她的肩,頭往她耳邊挪近,示意的看向自己的酒杯。
“酒是假的。”
他離她那麼近,像情人一樣親密的貼近,像講著曖昧的情話。
薑絨甚至可以聞到屬於他頭發清冽的味道。
“所以呢?”她應付著,腦子裏思索著逃脫的辦法。
沒有邏輯的話令她茫然,卻不再害怕。
得益於這些年經曆過的一件件比開始遇見他還要危險的事,曾經她甚至被活埋過。
“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種說法,真的酒能喝,假的酒能發財。”
和她對視的眼睛,深邃有光,盛滿神秘又迷人的危險。
他繼續蠱惑著她。
“要不要跟我一起發財?敲詐他們一筆。”
低沉篤定的聲音,仿佛蓋過了滿室的喧囂。薑絨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富態發福的經理正當著客人的麵訓斥新來的服務生。
本著顧客至上的原則,欺負人的場麵在夜店並不少見,甚至多到她那點悲憫之心消磨盡,到如今的見怪不怪。
隻是令她疑惑的是,這個男人同她討論犯罪的事卻如同討論晚飯吃什麼一樣鎮定自若,甚至還要拉上她一起,他不怕她去告發嗎?是依舊覺得她膽小,還是說,他如今根本不怕坐牢。
也許他根本不怕任何事。
“好啊。”她回答,眼神堅定。從吃驚到戒備,唯獨沒有恐懼。
“我能分多少?”她又問。
當初被他嚇得話都說不利索的小姑娘,正同第一次見到的小偷討論自己能分多少贓,他便如同剛剛她一樣,自信的臉上稍微顯出一點點吃驚的神色了。
旋即那抹驚異消逝,他嘴角彎了彎,“怎麼不問你都能做什麼?”
“沒有我不能做的。”她迎上他審視的目光,振振有詞。
他那如從前一般看獵物一樣看她的神態,微不可察的鬆動了,還露出了一些難得的興趣。
盡管這場和獵物的心理博弈裏,薑絨的勝算渺茫,但並不妨礙她虛假自信的姿態,隻是她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敏銳的察覺到,在他們討論時,夜店的保安,正有目的的,朝著他們的方向慢慢聚攏。
甚至為首的已經很快來到他們身邊,裝作無意,又有意的打量她身邊的男人。
她與這些保安不熟,但也知道,除非有人鬧事,否則,他們不會如此興師動眾,就像現在,不少客人八卦的眼神已經跟隨著那些保安轉移到了他們身上。
薑絨不禁好奇男人的身份。
但他從進門一直坐在這裏從未離開,難道,他這個慣犯已經敲詐完了?或者,他又做了什麼壞事?
偷完還呆在犯罪現場,這樣囂張的事,他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