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
她們之前簡單聊過彼此的身世,傅婉的自然是瞎編的。但小桃說她被賣到過來後,偶遇了一個遠房親戚。
“他也在沈府做工嗎?”傅婉好奇地問。
小桃想到她那個無情壓榨下屬的心機表哥,麵無表情又理直氣壯地抹黑道,“嗯。他在五公子身邊做事,常常忙到深夜,五公子不吃飯他也吃不了。”
傅婉聽到反派的名號一個激靈,不由對小桃的親戚生出幾分敬意。
書中說沈燁禦下十分嚴厲,領兵打仗時治軍有方但軍令嚴苛,軍中人都暗自稱他為活閻羅。
傅婉懷著對這位勇士的敬佩和同情,兌調料時特意多放了幾勺辣子,好讓小桃的親戚醒醒瞌睡,防止他犯錯挨罵。
一碗麵條很快又做好了,細白的麵條浸在紅油中,上麵鋪了幾片翡翠綠的青菜,還有小蔥和香菜點綴,芝麻和花生碎被滾油激出來的香味四溢。
小桃抹了抹嘴,端起托盤就往外走去,“對了,要是你想休息了就直接吹燈睡吧,不用等我。”
傅婉點了點頭,回頭繼續收拾廚房。
把桌台抹過一遍,地上也打掃得幹幹淨淨後她起身鎖門。
傅婉抬手捏了捏自己酸痛的脖子,想著今日確實要早些睡覺,吳大廚讓她明天跟著去市場上采購,寅時就得出發。
當回到屋內時傅婉卻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香芹和紅豆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今日做活時這兩人就不在。
想是又跑去別處躲懶了吧。傅婉這麼想著,卻並不想去深究。
她不是愛多管閑事的性格,這些和她性格不合的人不來找她麻煩她就謝天謝地了,和這些人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就最好。
熄燈前,她摸了摸自己塞在衣袖中的賞銀,摸到硬物的輪廓後她放下心。
接著又習慣性地摸了摸被單下方,然而冰涼的褥子上竟空空如也!
傅婉心一緊,下意識坐起身,一把掀開枕頭。
然而等她仔細把床上翻了個遍才不得不認清事實,原主的玉簪子是真的丟了!
這支玉簪子就是原主和原書男主江厭離訂下婚約後,她送給江厭離的定情信物,是原主花重金打造的。
簪身用了整塊玻璃種飄花翡翠,通體碧綠泛光,叫京城的名工巧匠雕刻成了秋蟬的模樣,秋蟬口中含著金珠,金珠下綴著純金打薄製成的流蘇細鏈,蜿蜒成流雲的造型,鏈子上又用點翠工藝飾有珍珠、瑪瑙、綠鬆石等名貴寶石。
不誇張地說這支簪子的價值足以買下京城最繁華的酒樓,唯有京城那幾個最鼎盛的世家大族的子弟才有底氣和魄力擁有。
然而這樣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卻被毫不留戀地扔還給傅婉,就像其人一樣被江厭離棄若敝履。
傅婉覺得心疼又肉疼,原主是因為對江厭離癡心一片仍不死心才留著它,傅婉卻是把它看作自己的重要戰略儲備金。
想著哪天出了意外又流落街頭或者以後飯館的資金鏈斷裂,還可以揪些寶石金珠下來典當換作現金流。
眼下她的巨額財產卻丟了!
這感覺就好像她存在保險櫃裏的幾億現金突然不翼而飛。
打著蠟燭在房中搜尋幾百遍都不見簪子的蹤跡後,傅婉躺在床上心煩意亂。
簪子一直被妥善保管,哪怕在流亡途中也不曾丟失,怎麼好好地在房間裏會失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