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宴那日,她受盡折辱,因她不會詩詞歌賦,被在場的皇親貴胄當做笑柄一樣嘲笑。
或許,前世的她什麼都沒做錯,隻是身份使然,沒人肯放過她。
“月兒,這是尚書府的陳夫人。”
吳氏的聲音,打斷了秦舒月的回憶。
反應過來後,秦舒月從容應對,“見過夫人。”
尚書夫人麵上有些尷尬,隻隨意和秦舒月打了招呼,便帶著家眷回到了席麵。
秦木蘭暗暗氣悶,事情竟和她想的不一樣。
她抬眸,便看到了才踏進主廳穿著粉衫的少女,少女穿著粉橙色的襦裙,頭戴的發飾,皆是京城最好的工匠所製而成,身份非比尋常。
“南陽郡主竟也來了!”
婦人們交頭接耳,暗暗的說著,卻見美豔高貴的南陽郡主看都沒有看她們一眼,徑直的朝著秦木蘭走去。
她扯了扯嘴角,笑吟吟說道,“蘭兒,好久不見,今日的賞花宴,倒是令人耳目一新。”
南陽郡主是當朝太後最寵愛的孫女,在貴女中亦是受歡迎。
她性格嬌蠻,出手卻闊綽,若是她高興,隨手賞給下人的銀兩,也有好幾兩,讓各家仆人都十分的羨慕。
放眼京城,南陽郡主隻和秦木蘭相交甚好,因此,不少貴女巴結著秦木蘭,不是今日請她吃茶,就是明日去逛雅集,別提多自在。
二人,相識數年,也是閨中密友。
秦木蘭麵露欣喜,得意的睨了一眼秦舒月,朝著南陽郡主走去。
“見過郡主。”
眾人恭敬行了一禮,南陽郡主皺了皺眉,有些無奈的說道。
“何必如此拘謹,今日賞花便是,本郡主隻是來湊湊熱鬧。”
“是。”
等熱鬧散盡,人群漸漸的散開。
南陽郡主美眸流轉,湊近秦木蘭壓低聲音說道,“聽說你那姐姐回來了,可有在府上興風作浪?”
秦木蘭歎了歎氣,故作無奈,“母親見姐姐沒有生母照拂,這兩日對她也是關照有加,隻是姐姐對我們很是防備,想必是不喜歡我吧。”
“也就是你善良,她才這般不把你當回事,蘭兒你放心,今日,我可是帶給你這位姐姐見麵禮的,保管她以後見到你畢恭畢敬。”
南陽郡主狡黠一笑,她在後宅院見過母妃治理後院的拿著女子,區區秦舒月罷了,算什麼。
秦舒月和南陽郡主的目光,不經意間相撞,隨後,南陽郡主挑釁一笑,她的美貌略帶攻擊性,嘴角微微上揚。
“想必你就是蘭兒的姐姐?”
秦舒月微微頷首,“見過郡主。”
少女身板挺直,語氣淡然,不帶一絲諂媚,倒是讓南陽郡主覺得稀罕。
“不必多禮,正是賞花好時節,府上的河畔的櫻花開的正好,上麵還靠著一艘畫舫,本郡主特地邀請了畫師,在侍郎府作畫,不知可有興邀請秦大小姐?”
秦舒月沒有立刻回答,南陽郡主手中握有的權勢,前世,她見識過,若沒必要,她自然也不願過多相處。
因南陽郡主的緣故,前世她被迫參加詩會,後來遭人算計,從畫舫跌落入水中,被陌生的男人給救了,坊間頓時多了流言蜚語,她的名聲,在吳氏暗中操控下,已是過街老鼠一般。
在皇室人眼中,秦家大小姐的存在,玷汙了侍郎府。
吳氏的招式雖老套,卻總能成功,前世,秦舒月防不勝防。
隻是,還未等舒月回答,吳氏連忙幫她應下此事。
“郡主邀約,自是不可拒絕,月兒,快去吧,在莊子上多年,今日也好見見世麵。”
秦舒月沒有拒絕,順勢而為將此事給應下來。
“那恭敬不如從命。”
她雖笑著,笑容不達眼底。
前世,秦木蘭替她盛裝打扮,更是讓她穿的衣裳和南陽郡主相撞,當即惹的郡主不快,將她視為眼中釘。
她一直都不懂,為何南陽郡主後來針對於她,甚至想至她於死地,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原來是因為五皇子薑樓!
南陽傾慕之人,便是薑樓。
秦舒月感覺脊背發涼,如此一來,更是不能暴露兩個孩子,如今步步維艱,但沒關係,總有否極泰來的時候。
三人穿梭在遊廊,不一會兒,就到了望月閣,也就是湖畔。
此處風光甚好,此時,正是正午,太陽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麵,將櫻花樹的倒影,倒映在湖麵中。
綻放的櫻花,在望月閣,成了一道風景線。
許是三人的容貌太過出眾,在湖畔原本賞花的少年郎,待轉身而來時,看到了南陽郡主和秦舒月,感慨的說道。
“南陽郡主身後那女子是誰,怎的沒有見過?”
“即是和秦二小姐隨行,想必也是勳貴人家的貴女吧?”
眾人相聚在望月閣,順便辦了場雅集,眾人手中都提著毛筆,寫下詩句,等最後評選出最好的詩句。
這樣一來,等花神節到來之際,選出的那人,便能擔任花神,更是有覲見皇帝陛下的可能。
“南陽郡主,木蘭,你們可算來了,都在等你們呢,咦這姐姐好生好看,不知是誰家的小姐?”
少女生的可愛,一雙眼睛靈動,引得人移不開眼,她是沈將軍之女,沈夢。
南陽郡主暗暗無語,這妮子倒是不會說話。
“她便是木蘭的姐姐,舒月。”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有些不自然,誰能想到如此靈動絕美的仙女,竟然是侍郎府的大小姐,那從小就離家的秦舒月。
倒是意想不到。
原本眾人對秦舒月還有探究的心思,但也不知想到何事,總之,心中自是想敬而遠之。
沈夢一眼就瞧出二位同伴的心思,她拍了拍手,對秦舒月說道。
“舒月姐姐,聽聞你在莊子上養病,想必姐姐私下定是才學淵博,還請姐姐不吝賜教,今日的雅集,可莫要手軟。”
在場的眾人瞬間就激動起來,喲,這秦家大小姐,竟然還會作詩,從鄉野回來的女子,難道真有這樣的本事,也讓眾人好奇。
秦舒月隨意的尋了一處幹淨的位置坐下,麵對沈夢的捧殺,她顯得尤為不在意。
“沈小姐說笑了,我隻翻閱過幾本書罷了。”
“秦大小姐可莫要推諉,你父親可是侍郎大人,想必虎父無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