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管家緊張的朝著李仁發看過去，若是這位真是姑爺，老爺怪罪下來他可承擔不起。

李仁發狠狠掃了眼淩羽，他展顏一笑，“曾經老夫的確是與人有過一場婚約，不過這個婚約也是建立在對方對我施以援手的份上，當年我以為我自己命不久矣才會說出這般話，不過......”

李仁發滿臉寵溺的望著李清雪。

“今時不同往日，雖然我當年的確與人立下婚約，可如今我女兒清雪亭亭玉立已及已婚之年，些許清名不及我女兒的終身大事，她若是願意與你同舟共濟我絕不阻攔，可若是她不願意你還是請回吧。”

“就是，也不照照鏡子瞧瞧你自己，不過是一個泥腿子真以為自己配得上清雪小姐？”世家子弟中有人憤憤不平，“你說是吧，王兄！”

李清雪朝著世家弟子方向看去，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血色。

淩羽卻依舊眼巴巴的朝著李清雪看來，雖然李仁發這般說辭，卻並未將路堵死，若是能夠得到她的應允，自己依舊能夠抱得美人歸。

“看什麼看，你瞧瞧你身上穿的是什麼東西，脫了丟到大街上即便是長安街上的乞兒都未必正眼瞧你，就你這樣的破落戶還想著娶我們家小姐，我呸！”梳著包子頭的小丫鬟毫不吝嗇惡毒。

四周的賓客都開始捂著嘴巴偷笑出聲來。

管家的頭高高昂起，鼻孔看著淩羽。

“小子，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家小姐可是金枝玉葉，若是真跟了你光是吃穿用度你哪一樣都負擔不起，還是跟我走，滾出我們李家的大門吧！”

周圍已經有家丁過來，就要將淩羽羈押起來送出府外。

“李小姐，你的意願呢？”淩羽的心沉到了穀底。

沒想到退婚的事情竟然落到了自己頭上，堂堂朝廷大員竟然能夠對自己曾經立下的誓言毫不在意。

李清雪朱紅檀口微微張開，語氣淡然，“公子，雖然清雪很想替父完成婚約，可婚姻大事不容胡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樣都沒有，你叫我如何能嫁給你，再說了這紙婚約不過是家父當年感激之餘的激情之作，當不得數。”

李仁發的臉皮微紅，可餘光卻落在世家子弟區域，他的心頭一口大氣緩緩放下。

淩羽卻是眉頭一挑目光落在李仁發臉上。

“李大人，一紙婚約，你說作廢就作廢，真是輕巧，我師父當年救你姓名，分文未取，這份恩情你似乎也不在乎。我此番下山除了找你履行婚約，更有一件事關你生死的大事。”

他算是明白了，師父當年救下李仁發的時候他不過是區區窮書生，如今飛黃騰達之後卻是已經今非昔比。

這是要毀約啊。

管家臉上橫肉冒出來，他身旁的兩位壯漢也伸出手對準了淩羽的胳膊一抓。

“小子，不管你如今如何口腹蜜劍，今日也絕不會讓我們家老爺改變主意，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給我帶下去，丟到我們李家的大門之外！”

管家一聲令下，淩羽就兩位壯漢架起來。

李仁發緩緩開口，“慢著，小友你說有一件關乎我生命安危的大事，你倒是說來讓我見識見識。”

淩羽卻目不轉睛的看向李清雪。

李仁發皺眉揮手，他的眼中滿是不悅之色。

李清雪會意，“公子，不知是何等大事，竟然能關乎我父親的生死。”

“你當年的病根並未徹底痊愈，十年之後定然會再度爆發，我看你呀，早已經有病氣纏身，若是不經過我細心治療，恐怕不出幾日定有性命之憂。”

賓客都哄堂大笑起來。

李仁發是何人，這位可是朝堂之中的大臣，誰不知道朝野內外最厲害的神醫大多都在皇宮內坐診。

但凡是朝臣，日日都會經受神醫麵診。

就連神醫們都沒診斷出李仁發體內有病證，這個黃口小兒居然信口雌黃說出他麵部黑氣籠罩病入膏肓？

簡直可笑。

朝中諸位大臣笑的前俯後仰。

砰！

清脆的拍桌聲響起，世家子弟區域中，一位相貌堂堂麵容英俊的男子緩緩起身，他麵色陰沉雙眸帶怒的走到淩羽麵前，那雙眸中寒光爍爍。

“哪來的野小子，竟然敢在李大人的府邸之中大放厥詞，是不把朝中的神醫，將在場的諸位大人放在眼裏嗎！”

龍行虎步，王奔飛快到了淩羽麵前。

“王公子！”

李清雪的雙眸都快要滴出水來，目光癡粘的望著王奔，之前的清冷高傲模樣此時早已經蕩然無存。

渾然一副癡情妹妹的姿態。

“我乃戶部侍郎的長子，我勸你識相點趕緊滾出李府，不要讓大家難堪，不然我不管你是誰，再在這裏大放厥詞，打斷你的狗腿！”

王奔昂首，居高臨下的朝著淩羽瞪眼，給那張英俊的臉蛋上平添了一陣霸氣。

淩羽卻是嘴角微微上翹，他不屑的微微一震雙臂，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平穩落在地上。

“戶部侍郎的長子？李大人，難怪你會悔婚。”

淩羽的聲音在院落中回蕩。

王奔得意一笑，近了近李清雪，若非有外人在場他非要摟住這位李家的嬌娘不可。

至於淩羽，正好是他今日表明態度的磨刀石。

若是能夠得到李清雪，日後就能夠幫助他王家拉到一個強援，對於自己日後仕途有極大的幫助。

“怎麼跟李大人說話的，你區區一介白身讓你闖進府中已經是天大的福澤，見了這麼多老爺卻不跪下拜見，是誰給你的膽？”

場中氣氛頓時蕭殺起來。

李家的諸位護院也已經齊齊趕來，手中都提著呼哨棒眼神不善的朝著淩羽打量，隻待家主一聲令下，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亂棍打出。

淩羽卻絲毫不慌，他平靜的掃視在場諸人。

“我師父乃李大人救命恩人，李大人在朝為官，恩情相報的道理又豈會不懂。此乃壽宴之地，今日場合，我來即客，無平民禮儀，李大人都沒有擺架子讓我下跪，怎麼，王公子你是想替李大人發發威？”

“你！”淩羽懟的王奔頓時語塞。

李仁發驚詫的掃了眼淩羽，這小子的口舌夠淩厲。

以道義說的王奔啞口無言，看似無拘無束，實際並不是無腦衝動之輩。

若是能夠混跡朝堂恐怕也能夠擁有一席之地。

可惜，大好年華全部都浪費在了醫術上。

若是能夠四書五經，金榜題名的話說不定他會考慮一番，可惜......

李仁發大步上前哈哈一笑，“王公子又怎會是這般不明事理的人，倒是你，伶牙俐齒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往王公子身上潑臟水，恰好證明了老夫的眼光！”

淩羽眼中冷光顯露，好你個李仁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