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我想明天回家一趟,我突然想起來,我家裏還有些事情......”
桑漁在客棧忙活了好幾天,幾乎是要將自己家裏還有一個昏迷的人的事情拋之腦後。但她最終還是好心的想起來家裏昏迷的那個人,不由的還是有些擔心。
一會兒覺得他肯定已經傷好醒來,已經離去了。一會兒又是想到他還昏迷在床,又無人照看。就在這樣的思慮之下,桑漁最終還是覺得良心上過不去。於是這才開口向掌櫃告個假。
沈三掌櫃也明白,桑漁小娘子家中父母才過世不久,家中肯定堆積了不少事情,況且這幾日客棧也是清閑的很,於是便讓桑漁安心回家收拾把東西整理好。
桑漁走在回家的路上,發現來時這條漫長無際的路,現在似乎也不在那般難熬,自己一口氣走完這條路竟然也沒有停下來歇息一次。
果然是經過這兩天的辛苦工作,連自己的身體素質都變好了不少呢!
與此同時,桑漁內心除了心悅的同時,竟也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忐忑。
難道是近鄉情更怯?
桑漁心中既盼望著那個男人已經傷好離去,但有隱隱盼望著自己還能再在家中看到他。畢竟那麼一張帥臉啊,看著就養眼......
就在桑漁矛盾糾結之中,不知不覺,眼熟的破落院子出現在了桑漁不遠的視線之中。
桑漁推開門,眼前的一切卻開始讓她懷疑人生......
不是空無一人的房屋,也不是依舊躺在床上昏迷的那個男人。隻是端坐在桌子麵前的那個男人,為什麼那麼陌生又那麼眼熟?
陌生的是他為什麼好整以暇的坐著、醒著?熟悉的是,那張帥到桑漁難以忘懷的臉就是曾經那個躺在床上的人啊!
桑漁呆愣的站在門口,保持著推門的動作,眼睛裏全是不可置信的震驚,遲遲沒有跨進屋子裏半步。
而端坐在桌子麵前的那個男人,還理所當然,一副若無其事的看著呆愣之中的桑漁,還姿態優雅的喝著口中的“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姿態太過於雅正,就算他手中捧著的杯盞是破舊的陶土盞子的清水,也宛若裏麵盛滿了瓊漿玉液。
桑漁一時間竟然有些看呆住......但隨即她就清醒了過來。
“你,你醒了?”
陸曜挑起眉梢,仿佛在說——難道我都坐在這裏了,還能是昏迷著的嗎?
桑漁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那麼點不恰當,於是重新組織語言道: “我的意思是,你醒了,為什麼不走? “
“走?你讓爺,咳,我走到哪裏去? “陸曜放下手中的杯盞,不答反問道。
桑漁聽到陸曜的回答,心中有些莫名其妙,有有些擔心,這個人不會給我一腳踢傻了吧?
“這裏,是我的家。你,自然是要會你自己的家去!”
陸曜聽出了桑漁話中的明顯的去租之意,心裏不悅極了——果然這女人慣會始亂終棄。但麵上卻是絲毫不顯。突然,他腦子裏靈光突現。
“我的家......”陸曜垂下滿是戲謔的眼眸,故作思考,又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好似十分痛苦著回憶道: “我不記得了......”
桑漁: “......”
這又是什麼烏龍事件???失憶梗?
桑漁隻覺得一時間語塞,內心不知道多少泥馬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