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嗤之以鼻,“還你的功勞,能為公主殿下療傷治病,可是榮幸,你居然還想索取功勞?居心不良!小人一枚!”
李政不怒反笑,“哈哈,按你此言之說,治好了沒有功勞,治壞了反而得擔責,這買賣不也太虧了?隻是我略有不知,要是你禦醫署治壞了公主的臉,是不是也得擔責?”
周辰還想駁斥,一旁周邈堪堪發言,“禦醫署有責必擔,若是公主殿下臉傷不愈,禦醫署自然有所責任。”
周辰不解,“爹,你糊塗啊,咱有啥責任?”
“此事完全由那小子引起,何況咱原先均是按照藥方調製,為公主治療臉傷。”
“且不說鵲粉是否具有毒性,那小子偏要自薦,用甚的寒酸蘆薈給公主敷傷,若是公主的臉真出了何事,那不都是他的錯?”
周辰這鍋甩的確實不近人情,連周邈也搖了搖頭否認道,“不,辰兒,咱禦醫署不可如此妄為,是咱的責任,咱就得認,怎能以欲加之罪,強行扣在他人頭頂?”
聽了這話,李政對周邈略有改觀。
縱然,周邈這位禦醫大使心高氣傲,但還算遵循原則,為人正直,不會像他兒子那般推卸責任。
“這位小友,若是公主的臉真出了事,老夫自會承擔部分責任。”
“至於你,最好也得做好擔責的準備,畢竟,老夫可不認為,你那蘆薈真能比老夫的藥方更加具有療效。”
周邈話音剛落,李政便是深意一笑,“周太醫言重了,你為何就不認為,我能治好公主的臉?”
“你能治好?”周辰不屑冷笑,“就憑你那寒酸的蘆薈方子,能治個毛啊?”
周邈伸手阻止周辰發言,扭頭便道,“小友的蘆薈方子若真有效,老夫周邈心服口服,尊稱你為李 大 師。”
“爹你咋又糊塗了?你堂堂京城第一大夫,怎能稱一個幼稚小兒為大師?豈不是自降身份?”
周邈捋捋長須不以為然,“辰兒多慮了,你莫不是以為,那枚蘆薈方子真的有效?”
周辰恍然大悟,指著李政便是嘲笑,“小子,你那方子要真有效,我跪下認你為師傅都成!”
李政笑而不語。
正當其時,長孫菱憂心忡忡邁出了藥房。
周邈連忙迎了過去,“太子妃,公主殿下如何了?”
“本宮剛為她敷了臉,她說她要一個人呆會,暫時別打擾她。”
言罷,長孫菱便將李政拉到一邊問道,“李公子,你那蘆薈,當真有效?”
“怎麼,太子妃也不信我嗎?”
長孫菱搖頭,“不是不信,隻是我看公主情況不容樂觀,她的麵頰,陣紅陣白,儼然肮臟一片,恐怕是毀相了。”
“哈,太子妃倒也不必多慮,我那方子絕對有效,不知太子妃可曾知道,何為洗麵奶?”
“洗麵奶?!”
眼看長孫菱一頭霧水,李政竊笑半晌接著道,“所謂洗麵奶,可是草民那個世 界 通用的護膚產品,再加上蘆薈,必然可為公主恢複美顏。”
“假以時日,若能長久使用,足以養成一張傾國傾城臉。”
正當長孫菱半信半疑之時,藥房內,傳出雲瑤的驚叫聲。
一盤數個侍衛聞聲,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意外,迅速拔刀,闖入藥房查看情況。
眼前一幕,卻是讓侍衛都不禁呐喊,“公,公主殿下,你,你這是......”
周辰則指著李政幸災樂禍道,“小子,你完了!”
“看此情形,定是你那蘆薈方子把公主的臉毀了!”
“這下,你得擔負一切責任!”
“來人,把這小子給我押住,別讓他給跑了!”
禦醫署內幾個署員當即出動,將李政團團包圍。
李政則巋然不動,一副漠不關己的模樣。
且在此時,藥房內再度傳出雲瑤的喊聲。
“那位李公子,何在?!”
周辰連忙上前答道,“公主殿下請放心,小的已將姓李那小子控製住了,就等公主殿下發落處置了。”
“嗯?!”
“本宮何曾說過要處置李公子?本宮分明是要當麵謝他!”
此言一出,包括周邈周辰在內的眾人,均是驚疑不解。
直到,雲瑤在數個侍衛陪伴下,走出藥房。
當正午的幾縷豔陽投射在雲瑤的麵頰,眾目睽睽之下,公主那張清豔如洗的臉,頓時驚得眾人瞠目結舌。
隻見,雲瑤的麵龐白 皙如雪,嬌嫩似苞。
縱然麵頰處仍留有一條淺疤,但在敷療的作用下,已是逐漸減淡,甚至已見不到半點血跡。
這與雲瑤此前的麵部情況,完全判若兩人。
“這......”
周邈周辰,已是說不出半句話。
雲瑤眸泛寒光,冷冷橫了周辰兩眼,“是李公子的蘆薈方子還了本宮一張容顏,你禦醫署,何來緣由押他?”
“我我我我......”
“還不趕緊給本宮退下?!”
一聲令下,一眾圍著李政的署員隻好狼狽散開。
站往李政跟前,雲瑤麵泛激動大喜之色,欠身行禮。
“李公子的敷療之術,本宮受教了。”
“多虧了李公子,本宮方可恢複原先的麵容。”
“本宮向李公子道謝了。”
“為表謝意,李公子有何需要,皆可直言,本宮賞賜你一番。”
李政謙和拱手,“公主殿下有心了,能為公主療得這張容顏,是草民的榮幸,有這份榮幸,已是草民之幸,無需賞賜。”
旁側眾人聞言盡皆不解。
雲瑤堂堂公主的賞賜,這可是能助他飛黃騰達的機會,他居然不要?!
下一秒,李政接著道:“隻是,草民於京城南大街開有一家茶館,新開不久,草民還望公主殿下多多關照。”
“哦?茶館?”雲瑤不由納悶眯眼,“李公子既是茶館商主,為何懂得以蘆薈製得藥方?”
不等李政回話,一旁周辰早已迫不及待道,“還能是為何,保準是他誤打誤撞給製出來了唄!”
“若非如此,他一個開茶館的匹夫,哪有這般能耐,開的這種蘆薈方子?”
李政訕訕一笑,“周兄此言差矣,我開茶館,喝茶即為養生之道,蘆薈美容,不也是養生的一種?我怎會開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