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禁軍統領相互對視一眼,一同單膝下跪,揚聲表明自身的態度。
“臣願聽候太子爺差遣。”
太子爺以往的作為他們也曾見過,周一清得寵的事,更是人人皆知。
可看太子爺的態度,明顯是想要了周一清的命。
此事,正和他們心意。
李龍滿意的頷首,他明白兩人不是真心想要追隨,但一事的歸順也暫且足夠了。
國師一家獨大,他如今手中沒有多少兵卒,急不得。
肅清東宮才是現在首要的事情。
“你們拿下了罪奴周一清及其黨羽,本太子重重有賞!”
說著,李龍掃視一圈,又繼續道。
“本太子有令,立刻搜查周一清住處!”
周一清身上掉落的銀票還散落在地上,有些都沾染上了血跡。
殺了周一清的同時,還要拿回所有的財產,抄家是必然的。
“你敢!”
原本跪在地上的周一清尖銳的製止,他瞪著眼睛看向太子爺。
他住處的東西,可是他的命跟子。
區區一個廢物太子爺,竟敢如此大膽。
“太子爺!雜家可是國師的人!”
“今鈤你動了雜家,明日國師豈會放過你!”
氣急下,周一清連尊稱都不用了,他猛然爬起身,直勾勾的盯著太子爺。
太子爺要想安穩的當太子,就會忌憚國師。
沒了太子之位,太子爺算個屁!
“太子爺,雜家好心勸你,最好現在放了雜家,不然...”
站起身的周一清,瞥見兩個禁軍統領的猶豫神色,越發的得意。
抓住了他的把柄又如何,最終還不是要輕拿輕放。
李龍眼神都在噴火,好一個狗奴才,都已經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敢威脅他堂堂太子!
真是好得很。
既然如此找死,那他就成全了這個狗奴才。
李龍完全不將周一清的威脅放在心上,神色沉重的暴喝。
“狗奴才,你罪不可恕,應當千刀萬剮!”
哪知,周一清冷笑,十分理直氣壯的反駁。
“雜家沒有任何罪,太子爺,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淡淡的看向周一清,李龍緩緩出聲。
“一罪,強搶民婦。”
話一說完,李龍腦海中自覺浮現了與之對應的事件,周一清強行搶奪兩位統領的妻子,還是以太子爺的名頭。
“二罪,貪贓枉法。”
平日裏在東宮作威作福,貪財謀害太子爺的心腹。
“三罪,欺瞞君主。”
周一清瞞著原主貪墨了多少銀兩,李龍想想就覺得心疼不已,那可是白花花的錢。
“四罪,謀害太子。”
“五罪,意圖謀反。”
最後一條罪名落下,東宮內一片寂靜,後來的禁軍等人不可思議的看向太子爺。
原來太子爺一直都知道,隱忍到現在才出手。
眾目睽睽下的李龍深吸一口氣,怒喝,“來人,給本太子將罪奴周一清押到午門,立即淩遲處死!”
遲則生變,殺了周一清也算是殺雞儆猴。
“臣等領命!”
忌憚國師的兩位禁軍統領在此刻有了新的決定,眼神極亮。
他們猛然站起身,一把扣住想要逃跑的周一清。
周一清無比震驚,他不敢相信,太子爺真的不顧及國師,也要殺了他。
“太子爺!”
“雜家錯了,雜家不想死啊!”
“求求太子爺放了奴才!太子爺!奴才冤枉啊!”
周一清的求饒,無一人在意。
大多衛士惶恐的低垂著頭,不敢看太子爺,生怕下一秒,也被下令砍頭。
李龍望著齊刷刷跪成一片的衛士,繼而眼神淩厲的掃了一眼兩個禁軍統領。
兩個統領忽地渾身一抖,猛然站起身,喝道,“還不快動手!”
他們剛才莫名的害怕,太子爺竟如此駭人。
難道以往的作為,全是偽裝?
細思極恐,太子爺未免也太過隱忍。
越想越不敢懈怠,兩個統領眼神催促手下禁軍。
三五個禁軍大步上前,一把摁住周一清,甚至機靈的捂住了他準備繼續求饒的嘴,生拉硬拽的拖著周一清出了東宮宮門。
周一清的下場看得眾位衛士臉色慘白,急忙出聲。
“太子爺,臣都是被狗奴才逼迫所為啊!”
“臣從未想過背叛太子爺,還望太子爺明鑒。”
邊說邊磕頭,不少衛士重重地敲擊著地麵,很快出現了血色。
可李龍僅是淡漠地看了一眼,收起禦賜寶劍,不容置疑的命令。
“劉柱,本太子命你徹底肅清東宮,凡是有罪者,盡數捉拿,押至午門!”
要殺周一清等人,必須聲勢浩大。
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國師才不可能背地裏施展手段救出周一清這個狗腿子。
李龍眼神微冷,眼前所看到的勝利,不足以徹底將他立於國師之上。
剛護著太子爺費盡心力,現又聽到太子爺對自己委以重任,劉柱瞳孔溢出一股火熱,他揚聲應話。
“臣定不辱使命!太子爺請放心。”
轉過身,劉柱對著身邊一同效命於太子爺的衛士,大聲喊話。
“走!捉拿東宮的害群之馬!”
“是!”
身上多多少少帶上了些許傷勢,但衛士們中氣十足的應聲。
太子爺願意信任他們,他們絕對不能讓太子爺失望。
部分衛士急匆匆離開了正殿門口,他們朝著東宮其他衛士所在前去。
東宮的衛士大致分為三類,一類是願意為了周一清鞍前馬後,一類是劉柱等人不願意和狗賊同流合汙。
最後的一部分衛士,則是平日裏混日子,麵對周一清也算是討好之色。
而在其中不乏欺軟怕硬的惡人。
太子爺想要徹底肅清,就算他們不曾跟在周一清身後造反,也難逃一劫。
見劉柱等人遠去,李龍視線再次落在兩個禁軍統領身上。
皇宮的禁軍兩萬八千人,又分為四個統領。
每人掌管六千多人,除去自身實力,背後皆是有家族的支持。
思及此,李龍不由得眸色加深,“兩位統領今日來的及時,本太子定會記下你們的功勞,獎賞自然也不少你們。”
“隻是東宮之事,還未了結,本太子還需你們將有罪之人盡數押至午門。”
本就心生忐忑的兩個統領趕緊單膝下跪,沉聲道,“臣任憑太子爺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