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少年一副對神醫深信不疑的樣子,蘇祈年感覺他的腦瓜子嗡嗡的,他所受的教育可沒有包括防詐騙這一項。
一時想不出該如何是好,望著他娘,蘇祈年突然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你看,才過了這麼一小段時間,你娘親又開始嚴重了起來,不如我們現在去找一下神醫,讓他再回來一趟如何?”
蘇祈年找到正在廚房裏煎藥的少年,說道。
少年聽見這話,立刻跑去查看他娘的情況,然後顧不上和蘇祈年說話,著急忙慌地跑向破廟。
出門沒有帶馬車的蘇祈年隻好跟著少年一起跑,不過好在他帶了侍衛小李來,偶爾能讓小李帶著跑一段,不然隻怕這疏於鍛煉的身體得跑死。
快到破廟的時候,蘇祈年一把拉住少年,讓小李點了少年的啞穴,並定住了少年的身形,讓小李帶著少年從後麵小心地靠近了破廟。
到了前麵神醫所在的哪裏的窗戶下之後,蘇祈年拉著少年,聽起了牆角。
“喂,方老頭,你是怎麼哄得那少年團團轉的啊?你個大字不識的玩意,還神醫,簡直要笑死人了。”一個乞丐望著方老頭,嬉笑道。
“哈哈哈,我也不想的,可是誰叫那個傻瓜人傻錢多呢?我隨便找點草藥喂下去,他就信了。”
方老頭得意地說道。
聽見這句話的少年瞪大了雙眼,若不是說話的聲音太過熟悉,他不敢相信,信誓旦旦給他說他娘能治的神醫,竟然是一個騙子。
破廟裏的談話還在繼續。
“話說,你這次騙了那少年多少錢啊?”
“不多,現在也就十兩銀子,等全部拿了,估計也有個二三十兩吧。”
乞丐驚呼出聲,望著眾人震驚又羨慕的樣子,方老頭感覺非常地爽,繼續和大家吹噓著他這次的事情。
“話說你這樣亂給他娘用藥,萬一死了他找你麻煩怎麼辦?”一個乞丐疑惑出聲。
“這我可早就想好了,要是他娘死的晚些也還好,那時候我早就拿錢跑路了,要是不幸喝下藥就死了,那我就說他娘是承受不住藥力才死的,反正他娘就是絕症,死了就死了。”
說著,方老頭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你們是不知道啊,他娘那個情況,背上長了非常大的包,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檢點才弄成這樣的。”
聽著方老頭對他娘親的詆毀,少年雙目猩紅,恨不得將他撕碎,卻苦於被定身了無法行動,整個臉被憋得通紅。
少年這個怒氣衝衝的樣子,讓蘇祈年不敢將他的定身解開,怕少年一怒之下衝進破廟,反而讓他陷入險境。
於是將少年放在路邊一個草叢裏,蘇祈年帶著小李進了破廟,以少年娘親病情加重為理由,將方老頭這個騙子給帶了出來。
將方老頭帶到少年所在的草叢之後,蘇祈年一把製住了老頭,接著小李將少年的定身解開。
接著少年向方老頭撲去,對著方老頭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拳拳到肉,完全是下了死手。
蘇祈年就在一旁看著,對這種拿別人生命開玩笑的騙子,他完全生不出一點同情心,甚至還想拍手叫好。
終於將老頭打得奄奄一息之後,蘇祈年才攔住了少年,對這種惡人,不必臟了自己的手,就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即可。
打完老頭之後,少年又蹲在地上開始大哭起來。
“娘啊,我對不起你,被騙了不說,還讓你多受了那麼多罪,若是你有什麼不測的話,我也跟著你去了吧,這樣在黃泉路上我也能夠多照顧你一點。”
少年心存死誌,整個人都頹廢了起來,蘇祈年不知道該怎麼勸說。
他努力回想現代的知識,像這樣的情況是該怎麼做?
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娘親的病,背疽,這個病在現代是怎麼治療的來著?
好像是切開引流再服用抗生素,可是在這古代,如何去弄抗生素呢?
蘇祈年的目光無意識地在周圍掃視著,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個地方給吸引住了。
隻見在一棵樹下,不知是誰遺落下的一個不知名果子,已經完全腐爛,表皮上覆蓋著一層青色的黴菌。
青黴素!
這個的大名他可是久仰,現代醫學很多抗生素都是青黴素,連他這個沒有接觸過醫學的人都知道。
他依稀記得,在某個短視頻平台,曾經見過青黴素的培養視頻,隨著他的努力回想,視頻的內容也逐漸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望著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少年,蘇祈年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腦袋上。
“別哭了,我有辦法救你娘。”
聽見這話,少年的哭聲停頓了兩秒,旋即又繼續哭了起來。
“別逗我了,那麼多大夫都沒有解決的問題,你怎麼可能有辦法。”
小李也跟著附和道:“就是啊少爺,你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醫學。”
“閉嘴!”這個小李幹啥啥不行,拆台第一名,下次他要換個侍衛!
蘇祈年將那個腐壞的果子撿了起來。
“信我,這個果子就是救你娘親的關鍵,現在你娘也沒有別的治療方法,不如就試試我的方法,萬一成功了呢?”
“好!”隻要有一絲的希望少年都不願意放棄。
兩人約定好,蘇祈年明日找一個大夫來看他娘親的情況,再決定該如何治療。
忙活了一天,蘇祈年回到蘇府,隻覺得腰酸背痛的,想了想他今天的經曆,早上嚇到賣桂花糕的老伯,下午被威脅,又跟著去拆穿騙子的把戲,現在又接下了治療少年母親的任務,他覺得還不如留在府裏做數學題呢!
至於培養青黴素這件事,蘇大少爺當然用不著自己做了,真當府裏那麼多人是擺設嗎?
找了一個手腳麻利的家丁之後,將步驟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家丁表示沒有問題之後,蘇祈年就撒手不管了。
至於大夫,蘇祈年為了圖方便,直接找了府醫。
起初府醫聽說是那麼嚴重的背疽之後,都不太想接手,但是被蘇祈年威逼利誘,並且表示他有了一種很好的方法,出了事都由他負責之後,府醫還是同意了。
府醫對蘇祈年說的這種方法感到很好奇,尤其是在蘇祈年說用一種黴菌就可以治療時,好奇心更是達到了巔峰,倒是對少年娘親的背疽多了幾分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