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施聲音冷厲:“聽說你前些日子花了兩千兩在外麵買了小妾?嗬......那也是我母親的銀子呢,一筆一筆,賬房想必都有記錄,先前你揮霍的屬於我的銀子,一筆一筆,我都會討回來!”
杜齊岩渾身發抖,狼狽不堪的想站起來,頭頂的官帽卻滑落下來,咕嚕嚕滾到雲施腳邊。
雲施嗤笑一聲,一腳將官帽踢開:“噢,對了,你的官位,也是我母親花錢捐出來的,改日我有時間,會去應天府好生說道說道這事。”
“你,你......”
“爹,爹!”
杜藝撲上前,瞪著雲施厲聲開口:“你,你怎麼敢......”
“我怎麼不敢呢?”
雲施嘲弄扯唇:“把他們房中的東西抬過來,打發他們去偏院住!”
若是平時,仆人們自然不會聽雲施的話,可雲施直接拿出了房契地契,他們也就知道了誰才是主子,自然要依言照做。
“二小姐......啊不,杜姑娘,得罪了!”
先前還對著杜藝阿諛奉承的仆人們此刻都換了一副嘴臉,在杜藝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粗暴的將她和杜齊岩抬起來扔到了府中荒廢的偏院!
看著仆人們戲謔的眼神,杜藝羞憤得耳根滴血,狠狠咬了咬牙,也不管杜齊岩,直接起身跌跌撞撞跑向太子府!
她絕不會放過雲施那個賤人......隻要幫太子哥哥拿到黃金玉,別的又算得了什麼!
送走了礙眼的蒼蠅,雲施才回到自己院子裏,洗漱過後,躺回床上合上了雙眼。
折騰了一天,她實在是有些累了,很快便睡了過去。
另一頭,東廠燈火整夜未熄。
“你是說......她出現在那裏,是被太子設計?”
聽了屬下的彙報,蕭玦眼底閃過一絲幽光。
暗衛恭聲開口:“是的,九千歲,那幾個乞丐已經被咱們抓住了,要不要......”
蕭玦嗤笑一聲:“埋了吧,他們怕是都看見了本督的樣貌。”
分明是殺意森然的話,卻被他說得輕描淡寫。
暗衛習以為常的點點頭,恭敬退了出去。
蕭玦換上一身黑袍,把玩一陣手中扳指,邁步走出書房。
無論那女人是否知道他就是破廟裏那人,她的命,都留不得......
若是因為這個女人暴露了如此大的秘密......
思及至此,他眼神冰冷,大步走了出去。
而雲施睡得正熟,半夜卻聽到一陣窸窣響動。
她睡眠一向不太穩,聽見動靜便睜開了眼,卻看見自己床邊站著一道修長的身影。
“你......”
她正要說話,一隻冰冷的手卻掐住了她的脖頸!
嗅著那人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氣,雲施心裏一凜:“蕭玦!”
被對方叫破身份,蕭玦卻絲毫不見慌亂,隻是發出一聲輕嗤:“雲小姐倒是機敏......也好,不至於做個糊塗鬼。”
他手上力道加重,想要直接掐斷雲施脖頸!
“你不是太監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
雲施自然知道他來這裏的目的,強自憋出一句話:“九千歲,我不會害你!反而還能助你!”
聞言,蕭玦的手微微一頓。
“噢?你要如何助我?”
“我願獻上至寶黃金玉!”
雲施說這話一點沒猶豫,蕭玦是個殺伐果斷的人,若是不能一下拿出讓他心動的籌碼,她的命,保不住!
“黃金玉?”
蕭玦挑了挑眉,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戲謔,伸手掐住雲施下頜,打量著那張清麗的臉。
“傻姑娘,本督殺了你,黃金玉不也一樣是我的?”
雲施咬緊了牙:“隻有我知道黃金玉如何使用!”
蕭玦扯唇:“原來是這樣......那麼雲小姐是想告訴本督如何使用,好死得痛快些,還是先嘗嘗本督的手段?”
蕭玦的手段!?
她可不想變成東廠的一縷受盡折磨的冤魂!
這狗男人!
雲施眼看他又要動手,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目光卻忽然落在他手腕那道黑線上。
她瞳孔一縮。
蕭玦居然中了奇毒千絕散?!
她在母親留下的醫術上讀到過此毒,這是一種極其陰險的慢性毒藥,中毒之人的五臟六腑會被一點點蠶食,死狀極其痛苦!
是不是可以......
她正想做最後的掙紮,外麵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蕭玦本能捂住了雲施的嘴,眼神冷然,袖中小刀已經滑落道掌心。
那黑影四下打量一陣,悄然戳開了糊在窗戶上的輕紗,將一根竹管戳了進來。
一縷青煙順著竹管飄入,聞到那甜膩的香氣,雲施頓時皺緊了眉!
這是迷香!
蕭玦顯然也意識到了,屏息低聲開口:“雲小姐最好識時務一些,否則......本督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這個節骨眼還要威脅她!這人實在膽大。
不過外麵的人,又是誰?
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外麵那人大概是以為她中了招,衝著門外低聲吩咐:“將院子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黑暗中傳來那人陰鬱的聲音,雲施頓時握緊了拳!
是沈軒奇那畜生!
蕭玦眉頭緊擰,正想點了雲施睡穴離開,雲施卻一把扼住他手腕低聲道:“九千歲離開便是,我們的事情,我不會扯上旁人,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沈軒奇就算是個廢柴也難以容忍太子妃受此等侮辱,到時候你東廠也未必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