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喬剛抬眼,正對上方覺夏那對含笑的眼眸。
陳喬眼中剛燃起的希望就在這一瞬間,被方覺夏掐滅。
方覺夏掂了掂手裏的小藥瓶,衝著陳喬笑笑,“多謝,慢走不送。”
逐客令都已經下了,再留在這裏就是厚臉皮。
陳喬眼底閃過一抹不甘。
她絞動著手指,低著頭,走路的時候故意發出嬌嗔聲。
她回眸,通紅的眼睛楚楚可憐地望著江忍,“江忍哥哥,我剛剛摔疼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啊。”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在江忍麵前刷好感,她絕不會輕易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陳喬聳拉著臉,梨花帶雨的模樣好不惹人憐愛。
方覺夏掐著腰,從地上撿起一塊兒石頭。
她一邊掂著石頭,一邊笑道:“屁股疼是吧。”
“我來幫你。”
方覺夏抄起石頭就往陳喬身上砸。
那一塊兒石頭有拳頭那麼大,這要是砸身上豈不是要破相?
陳喬驚慌失措地跳到旁邊,驚愕地看著在地上砸出土坑的石頭,“你瘋了吧!”
“這要是砸在我身上你怎麼負責?”
方覺夏撇嘴道:“我看你走路也正常,反應很迅速,應該沒什麼大事。”
陳喬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方覺夏在測試她。
她捏緊拳頭,心中燃起怒火。
方覺夏見她還杵在原地,戀戀不舍地不肯走,揮舞起拳頭,“怎麼,還想再讓我送你?”
陳喬嚇得花容失色,低著頭,匆忙逃開。
看著她的背影,方覺夏嘖了聲,滿臉的鄙夷。
真當自己是碟菜了!
竟然敢在家裏勾引江忍!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覺夏拍拍手,心情輕快,“好了,你去打獵吧。”
江忍立在原地,目不斜視地看著方覺夏,“兔子有問題,是你的手筆吧。”
他的語氣裏帶有幾分無奈,並沒有慍色。
方覺夏點頭,直截了當地承認,“沒錯,的確是我的功勞。”
她咧嘴一笑,“我昨個兒不是說要幫忙清理兔子嗎?”
“在清理的時候,我在兔肉上抹了癢癢草的草汁,為了發揮功效,還浸泡了一下。”
“我實在看不慣江鈺的做派,所以才出此下策。”
方覺夏向江忍身邊走近幾步,仰起頭,衝著他眨眨眼,一臉認真地問:“你不會生氣了吧。”
她噘著嘴,頗為不滿道:“我那不是看不慣她的做派嗎?”
“三天兩頭地各種來拿肉,她家裏都存了多少肉,還這麼貪婪,她要肉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孩子們吃了多少肉?”
“我也是心疼你,你每天都那麼辛苦打獵,全都為她和李虎做嫁衣了。”
方覺夏歎了聲,“江忍啊江忍,我知道你念及血緣親情,但該硬氣的時候還是要硬氣一點啊。”
“不知感恩的人永遠都覺得你幫他們是應該,是你欠他們的。”
“你的善良不會被他們感謝,隻會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
方覺夏說著,體貼地給江忍掖了掖衣服。
她的話深深觸動了江忍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江忍動容地看著方覺夏,低聲道:“謝謝。”
“噗嗤”一聲,方覺夏笑了出來。
她眨眨眼,很是詫異地看著他,“好端端的道謝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