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是你媳婦嘴巴淩厲,你就聯合你媳婦一起欺負人是吧!”
聽著王大娘的哭鬧聲,方覺夏隻覺得聒噪。
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她上前抓住王大娘的胳膊,把她提了起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和江忍欺負人嗎?”
方覺夏拽著王大娘就往外走。
王大娘整個都懵了,有些不知所措,“你幹什麼?!”
她擰著臉把胳膊從方覺夏手中抽出。
方覺察唇角抽動兩下,譏諷道:“有冤枉,被欺負,就去找衙門啊。”
“縣衙離我們村也不遠,我親自帶你們母子去告狀!”
王大娘嚇得渾身一哆嗦。
“哼,要去你自己去吧!”
“縣老爺那麼忙,可沒空搭理你!”
王大娘慌亂地把王六攙扶起來,轉頭就想走。
方覺夏攔住兩人的去路,“縣老爺體恤百姓,我們的事兒肯定會管。”
“放心跟我走。”
兩人臉上多了抹驚慌。
他們本來就不占理,再鬧大肯定會被縣老爺罰。
王大娘自知理虧,也不顧方覺夏和村民們充滿鄙夷的目光,攙扶著王六火速離開。
看著兩人的背影,方覺夏冷嗤一聲,拍了拍手。
“還想跟我鬥,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方覺夏剛轉身,就與江忍那對漆黑又閃爍著熠熠生輝光芒的眸子撞上。
“謝謝。”
他一直有愧於王六,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縱他們母女要肉。
不成想一次次的放縱沒有讓他們心又感激,反而還蹬鼻子上臉地開始欺負人。
江忍想著都是同村的人,沒計較那麼多。
如果今天不是方覺夏鬧這麼一出,他估計還會忍氣吞聲。
方覺夏咧嘴一笑,笑容明亮的像是初生的太陽。
江忍有些恍神,慌亂地避開視線,黝黑又粗糙的臉上多了抹不被人覺察的緋紅。
頭一次感覺她笑的這麼漂亮。
他垂下頭,繃著臉,看起來木訥的很。
方覺夏噗嗤笑了出來,“客氣什麼?咱倆才是一家子。”
“王大娘和王六就是欺軟怕硬,他們就吃定你脾氣好,不和他們計較那麼多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你。”
“我可不是好惹的,誰敢欺負我我就咬回去。”
她抬著下巴,瞧著很是潑辣。
江忍微微點頭,唇角勾起一抹笑。
翌日,天剛蒙蒙亮,方覺夏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背著竹簍準備上山采一些草藥。
江忍身上好些傷,皮肉是陳年舊刀傷,關鍵是還有骨頭上的傷。
江忍身上的傷是沒辦法好了,但是骨頭上的傷可以用藥來治療,放著不管的話遲早會出事。
早晨的山上霧蒙蒙的,好似裹了幾層半透明的白紗,透著冷意的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芬芳。
方覺夏掂了掂竹簍,已經找到了不少可以治療江忍骨頭炎症的草藥。
走了一段距離後,方覺腳步凝滯,警覺地豎起耳朵。
背後的灌木叢中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好像是人走路的聲音。
從剛剛開始方覺夏就聽到了,現在腳步聲逐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