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鈺感受到孩子看過來的目光,嚇得一顫,緊接著對上江忍陰沉的黑眸,她慌忙擺手,“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怎麼可能會害自己侄兒啊。”
平日裏雖然她的這位親大哥對她多有照顧,但是冷起來可不是一般的冷,打心底裏說,她對江忍是有些發怵的。
此刻江忍卻沒心思同她計較,劍眉擰在一起,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到那正在忙碌的身影上。
方才他這麼凶的要趕她走,她會不會......
江忍緊攥的拳頭無力的鬆開,餘光有意在尋找什麼,卻見到方覺夏把散落的包袱放回了屋裏,更是把被嚇到的大寶和小寶哄回了床上睡覺。
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的眉間才舒緩了幾分,繼而才注意到院子裏的兩人,臉色又耷拉下來,幽幽地看著陳喬。
這女人方才沒少煽風點火。
陳喬自覺不妙,訕笑著道,“也快到飯點了,我該去幫著我娘做飯了。”
話音一落,連忙轉身離開,在背對著江忍的那一瞬間,眼神變得陰狠。
真是見鬼了,從沒聽說那三嫁婦會醫術,還真讓她趁機表現了一回。
等人一走,江鈺連忙去關上了自家的房門,江忍也讓阿樂一同進屋去休息,自己拿著剛捉回來的獵物,燒火拔毛。
兔毛柔軟,棕黑的毛色油光發亮,想來在林中是十分矯健聰慧的,將自己喂得圓潤。
江忍剛要把兔子往火上一烤,把毛燒焦了好剝皮,突然耳邊傳來江鈺的歎息,“這兔毛不錯,村裏的女子最喜歡拿來做護墊,燒了可惜。”
聞言,他動作一頓,女人喜歡這玩意?
江忍拎著兔耳朵,轉頭進了廚房,拿起菜刀,動作粗暴地將整張皮剝了下來,泡在水裏洗刷,隨手晾在了木杆上。
緊接著,大刀聲聲清脆,將兔子切成了肉段。
“拿去。”
江鈺看著碗裏被分出來一部分兔肉,比以往少了不少,她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定是因為那三嫁婦!
她不情不願地端在手裏,準備拿回家和丈夫分享,杏眸輕輕一斜,壓低了聲音道,“哥,我勸你趕緊把那女人趕走,身上帶著黴運的人,留著隻會多事。”
“她一走,家裏自然也就過平順日子了。”
江鈺自以為方覺夏聽不見,殊不知方覺夏恰好在離廚房最近的一間屋子,她坐在床邊看著孩子們安靜的睡顏,那幾句詆毀清晰地鑽進了她的耳朵。
方覺夏心下也不由得好奇江忍的態度,她靠近了窗口,豎起了耳朵。
嘭!
菜刀被狠狠砸進菜板上,不僅把江鈺嚇了一跳,就連方覺夏都險些裝上窗戶。
江忍的嗓音低沉,透著一股駭人的陰霾,“看你這嘴是吃多了肉,鹹得慌。”
江鈺瞪圓了眼,沒想到江忍竟為了外人說教她。
窗後的方覺夏心下驚訝,他這是......不同意江鈺趕她走?
江忍的態度,顯然是出乎方覺夏的意料的,她抓起了櫃台上散落的包袱,又一次把自己的東西理得整整齊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