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血塊剛好是在眼球上方,正是神經發達之處,腫塊烏青,中間的紫紅更是深得嚇人,看著像是灌滿水的水球。
本是看戲的陳喬也忙湊上來,矯揉造作地捏著嗓子原地打轉,“哎喲,這可怎麼辦啊,江哥哥回來了定是要大怒的。”
江鈺被嚇得懵住,緊張的抱著手,大哥最心疼的就是這幾個孩子,這要是讓他知道了......
她眼底閃過一絲淩厲,立馬對著方覺夏罵罵咧咧,“果然是災星,別人家沒孩子你就克丈夫,我們家有孩子的克孩子,好端端的孩子因為你遭了災!”
陳喬心底不由得也跟著翻了個白眼,究竟是誰推的她看的一清二楚,不過,若是因此能趕走方覺夏也不錯。
這麼想著,眼底滑過一絲竊喜。
“疼......頭好暈......”阿樂鼻涕眼淚混做一團,越哭眼睛越疼,反複循環,伴隨著江鈺的咒罵聲吵鬧不已。
方覺夏指尖揉了揉他的淤血塊,惹得小人往後縮了縮,她心道不好。
眼睛周圍的神經與腦神經距離甚近,這樣耽擱下去隻會讓淤血繼續堵塞,影響供血,甚至可能會引起腦癱。
她轉身去找到了繡花針,剛好見院子裏曬著消炎的藥材,想來是江忍打獵偶爾會有受傷的時候。
順手抓了一把,捶成醬泥,又將繡花針在火上炙烤,一番動作看得江鈺二人雲裏霧雨。
待方覺夏捏著針,抬起手就要給阿樂放血時,江鈺倒吸一口冷氣,和陳喬急忙上前拿住方覺夏,麵露驚恐。
“你這女人怎麼那麼惡毒!這是要戳瞎我侄兒的眼睛啊!”
“我絕對不允許你傷害江哥哥的孩子!”
兩個女人扭住方覺夏,非要從她手裏奪下針,方覺夏隻覺得一陣頭疼,解釋道,“若是再不放血,任由淤血腫下去,不僅眼睛會瞎,腦子還會受影響。”
“胡說八道!我就從未聽說過你會醫術!”
江鈺罵罵咧咧,一把鉗製住方覺夏的手腕,生怕她手裏的針誤傷了自己。
孩子的哭聲不止,方覺夏心裏焦急,不管不顧地掙紮著,無形之中還抓了江鈺幾把,氣得後者捂著身上的紅痕,疼得直吹氣。
“二寶乖,把血放出來就不頭暈了。”
方覺夏擔心孩子會亂動,左手壓住了孩子的肩膀,瘦弱的身軀在她的桎梏下規規矩矩地坐著。
阿樂怯怯地看了她一眼,“會很疼嗎?”
孩子的哭聲平息,隻剩下斷斷續續的抽噎,看得方覺夏心疼不已,把他手裏的方糖拆了塞進他的嘴裏,誘哄道,“就一下下,阿樂是男子漢,是不會怕疼的對不對?”
“嗯......”
阿樂像是著迷一般,在她的安慰下,睫毛輕顫了幾下,梗著脖子強迫自己不亂動。
方覺夏欣慰一下,抬起手,尖銳的銀針落在孩子的肌膚上,隻需要輕輕一下就能戳破這薄如紙片的表皮。
“你在幹什麼!”
一聲低沉的怒吼,嚇住了院裏的所有人,方覺夏手一頓,就見江忍怒氣衝衝地走近,麵色陰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