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森森的冷氣,裹挾著火燒火燎的憤怒,呼嘯而來,將她裏裏外外都裹住了。
顧南亭倏然起身,厲聲道:“你不配說出她的名字!包紮好受傷的手,就可以滾出我的視線了。”
“對不起。”她蹲下身,提起藥箱的刹那,又鼓足勇氣,補了一句,“白畫不會枉死,害她的人,都該得到報應。”
話未落,門外亂糟糟的腳步聲也消失了。
陶妖捧著藥箱出門,到門口時,回眸淺笑,道:“顧先生,謝謝你的救命之恩,還有,白幽心計歹毒,她根本不適合做你的未婚妻,再見。”
顧南亭沒攔她,隻目送著她單薄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彎處。
須臾,他打了個響指。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半跪在他身前,“爺,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陶妖,順便派幾個人暗中監視著她,她有一舉一動,隨時向我彙報。”
“是。”
天後演唱會如火如荼的準備著。
距離開場,隻剩下二十多分鐘。
白幽在自己的化妝間大發雷霆,“蠢貨!都是一群蠢貨!陶妖那賤蹄子一大活人,還能憑空蒸發了不成?”
黑衣保鏢跪成一排,低眉順眼,戰戰兢兢。
被打成豬頭的顧楠憤憤,“阿幽,白畫死的那天晚上,我就說讓你除掉陶妖,可你偏要仁慈,留了她一條性命,還讓我和她交往,穩住她,這不是養虎為患嘛!”
白幽冷哼。
她一屁股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子裏自己溫潤如水,清澈如畫的麵容,黑烏烏如珍珠般剔透的眸子裏,漸次籠上一層惡鬼狀的猙獰。
“我養虎為患?她陶妖一走狗也能活成老虎?簡直笑話!”
“可你出道的那些歌是從哪來的,陶妖都一清二楚,她說要替白畫討公道,估計是不會有假。”
顧楠愁雲滿麵。
三年前他為了替白幽盜取白畫的原創詞曲,才與那小賤人交往的。
後來發現她除了不肯和他上床,其他的事倒還算溫順,就一直拖拖拉拉,一邊和白幽親親我我,一邊還利用她為自己在顧家和三叔作對。
直到白畫死的那個晚上,有些事才瞞不住了......
“還有,阿幽,你眼看著就要和三叔結婚,咱們的計劃也能更上一層樓了,但這個時候殺出個程咬金,怕是要壞事啊。”
“親愛的,那你說,這關鍵的時候,你肯不肯為我犧牲一點點呢?”白幽收斂恨意,轉而一記魅惑眾生的柔笑,將顧楠那色痞子給製的服服帖帖。
顧楠扯住她白淨淨的一隻皓腕,一拉一拽,就將人帶入懷中坐穩。
白幽紅唇輕啟,啄著他耳垂,嗬氣如蘭道:“陶妖對你多少有點感情,你想辦法把她弄到僻靜處,悶死也好,吊死也罷,總之我不想看到活著的,至於屍體,我的人自會替你清掃幹淨。”
二十分鐘後。
大舞台上燈光四射,連空氣都快被烤到燃炸開來。
台下,瘋狂的粉絲們舉著應援牌,大喊,“天後威武,天後大殺四方!”
“天後乃中國風第一人,天後,我們愛你!”
“天後,殺我!天後,用你的眼神秒殺我吧!!!”
另一邊,陶妖包紮好雙手,正依靠著舞台後的燈柱,冷笑連連。
什麼中國風!還不是剽竊她三年前閑來無事的原創詞曲。
白幽,今天晚上,我就讓你的粉絲好好看看,他們鐘愛的中國風女神,到底有多麼的卑劣。
“陶妖!”身後有人叫她。
她下意識回身,口鼻就被一塊浸了迷藥的毛巾給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