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就是個和稀泥的老頭,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拿著煙袋鍋子往鞋底磕了兩下,想了想,說道:“水猴子,不管怎麼說,打人就是你不對,你看,村支書牙也掉了,這拳頭也挨了,要不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不能算了!賠錢!我去縣城補牙的錢得他出!”村支書話都說不清楚,還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侯震真想上去再給他兩拳,被村長攔住了:“水猴子,你說幾句好話,賠個不是,這事就這麼算了,行不?”
“憑什麼!”侯震一拍桌子,指著村支書的鼻子,還想上前再揍那老東西。
村支書嚇得躲在了老村長身後,村長大聲吼道:“水猴子!這生產隊的副隊長你是不想當了是不是!”
“不當就不當!”侯震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素馨心裏不是滋味,這事因她而起,侯震好不容易才當上副隊長,這還沒當幾天,要是被撤職心裏肯定不舒服。
素馨私下詢問村長,要怎麼樣才能不撤侯震的職,村長幫她出了個主意。
“村支書平日也沒什麼愛好,就好喝點白酒,可這白酒貴啊。我看,你要是能帶瓶好酒去賠個不是,他應該也不會揪著這事不放,畢竟這事他也有錯。”
這年代,白酒可是稀罕貨,素馨從皮箱裏拿了一塊銀元去找老知青換了四塊錢,又向社員買了白酒票,才好不容易從供銷社買到一瓶白酒。
素馨提著白酒,敲開了村支書家的門。
她打算先禮後兵,希望村支書能收了白酒,不要撤了侯震的生產隊副隊長之職。否則她手上的一盒金針,就會插入他的各處穴道,到時讓這老混球嘗嘗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感覺。
村支書盯著白酒,肚內酒蟲早就被這酒香勾得不行了,他眯起眼睛看著素馨:“行,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你就陪我喝一杯,喝美了,我心情就好了。心情好,自然什麼都好說。”
“我不會喝酒。”
村支書眯了眯眼睛:“怎麼,瞧不起我,這可不是求人辦事的態度,你送這好酒來,不就是為了返程指標嗎?裝什麼清高?”
“不是,我是希望您別撤了侯震同誌生產隊副隊長一職。”
老混球恍然大悟:“哦,敢情你這酒是替水猴子送的。行,隻要你肯給麵子,喝了這杯,不僅能讓他繼續當副隊長,還能讓他升正隊長。怎麼樣,夠意思吧?”
村支書將她的小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隻是一杯酒而已,素馨還一直記著自己是千杯不醉的體質,便答應了下來,可是她沒想到,現在這個身體弱得不行,才喝一杯,她就開始頭昏眼花了。
村支書還在不停地勸酒,一臉不懷好意。
素馨原本想好的先禮後兵,威逼利誘,但現在因為頭暈,全都發揮不出來。
“再喝!再喝!”地中海的腦袋越湊越近。
“砰!”
突然!村支書家裏的門被踹開,木渣子橫飛,侯震怒氣衝衝地衝了進來。
“老混球!敢給她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