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收收,我收行了吧。村長,說好了,這生產隊副隊長的位置得給我。”
老村長滿意地摸了摸下巴:“那是那是,我這個村長一向說到做到,這位知青同誌就交給你了,你可得好好照顧。”
侯震的家住在鳳溪公社的西北角,有一間大屋,一間柴房,外頭用籬笆圍了個不大的院子。
侯震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柴房裏的東西騰了出來,柴刀鋤頭鐵鍬還有柴禾堆了一地。
“以後你就住這裏頭。”
這柴房一看就已經很久沒有收拾了,裏麵滿是灰塵。
素馨很無奈地歪著頭朝他微微一笑,拿起笤帚,掃了起來。
侯震在心裏嘀咕:有什麼好笑的,住柴房還笑得出來,莫不是浸壞了腦子。
既來之則安之,在搞清楚具體發生什麼事之前,素馨覺得自己有責任替原主好好活著。
掃完屋子,侯震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素馨隻好拿張板凳坐在院子裏等著。
牆根邊上擺著一排大小不一的花盆,有映山紅,牽牛花,迎春花,還有一些她也叫不上名字的菊科植物。
牆簷往下滴的雨水,恰好能滴進這些花盆裏,素馨呆呆地看著,雙眼放空,腦子裏也空空的。
“知青小姐,來。”一個身穿墨色粗布的老婦人在灶房朝她招手。
素馨走了過去。
“這是蔥薑湯,喝一點暖暖身子。”侯媽媽眼睛不好,她捧著一碗淡黃色的朝著模糊的人影遞去。
“謝謝您。您是侯震的媽媽是吧?”
“叫我侯嬸就行。”
素馨捧起溫熱的蔥薑湯一飲而盡,身體暖起來了,頭腦也開始慢慢恢複思考。
“侯嬸,我要在您家叨嘮一段時間,今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別這麼客氣,就當自己家。侯震他脾氣不好,心眼不壞。有什麼需要都跟他說,讓他幫你。”
素馨乖巧地點點頭。
“你這裏麵都裝了什麼?這麼沉!”侯震回來了,吃力地提著兩口大皮箱,滿口抱怨。
原來侯震是去拿原主的行李了,不過素馨也不知道裏麵到底裝了什麼,隻好傻笑蒙混過去。
笑什麼笑,笑我力氣太小嗎?侯震一臉不滿地將箱子丟在院裏。
侯媽媽讓侯震喝了碗蔥薑湯,然後交代了幾句,就回屋了。侯震脫掉上衣,正拿著毛巾在擦幹,水順著他的發絲往下滑,流過了他的後頸,肩背,腰側......
素馨正看得發呆,侯震突然轉過身,素馨嚇得連忙收回視線,蹲下打開其中一個皮箱,謔!這個連糙漢子都喊沉的皮箱裏居然根本沒裝多少東西。
除了一些年代感十足的衣物外,隻有一些證件和幾本偉人語錄。
素馨饒有興致地拿起一本翻看起來。
“知識分子就是不一樣,不管什麼地方都能看書。”侯震將他自己屋裏的床移到了柴房。
“那你晚上睡什麼?”素馨靠在門邊看著他。
侯震一愣,立刻移開了視線:“打地鋪。”
侯震又朝她瞥了一眼,濕漉漉的衣衫緊緊貼著她的身軀,幾乎將她的身體曲線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