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怕要讓顧總失望了。”她再次開口,已經神色如常,“不認識。”
顧琰墨緊擰的眉頭沒有鬆開,微眯的黑眸透著幾分審視。
蘇夕然平靜的任由他打量。
一時間,他倒真不確定她話裏的真假。
“既然不認識,那就算了。”男人淡淡說道。
蘇夕然想到這些日子他讓淩特助不斷的聯係安妮,還有那幾封躺在自己郵箱裏未讀的郵件。
她莫名有些生氣,直接將人給趕了出來。
回去的路上,坐在後座的男人神情複雜。
淩晨得知蘇夕然拒絕了,悄悄看了眼後座的男人:“顧總,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蘇老爺子的手術可能是蘇家其他人聯係的?”
畢竟,要他相信是蘇夕然將Susie請了過來,好像不太可信。
男人緊抿著薄唇,沒有出聲。
......
顧家。
秦安夏眼見著自己在顧琰墨心中的地位越來越沒有了,內心著急。
她一早便出現在顧家。
可是,管家卻直接將她攔在了門外。
“秦小姐還是請回吧。”
“管家,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來看望伯母還有小澤。”秦安夏坐在輪椅上,語氣說不出的可憐。
“秦小姐,實在是對不住,少爺吩咐了,從今日起不準你再接近小少爺,還請不要難為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管家輕歎了聲,還是說出了實情。
她一愣,眼底滿是受傷。
秦安夏怎麼也沒想到,顧琰墨竟然已經提防自己到這地步。
而樓上,趴在陽台上看著樓下發生的一切的小木木,那張酷似顧琰墨的小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壞笑。
他飛快的跑到樓下。
秦安夏看到他的小身影心中一喜。
小孩子是最好騙的,隻要那拖油瓶讓她進去,一個小小的管家怎麼敢攔她。
於是,她連忙露出一抹隻以為親和的笑容:“小澤,過來,阿姨來陪你玩好不好?”
小木木小小的身影就這麼停在原地。
他巴巴地小眼神瞅著她,好似在認真思考。
秦安夏宛若看到了希望,更是賣力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阿姨陪你玩積木了嗎?”
可是,她剛說完,小家夥竟跑開了。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底一閃而過的怨毒。
這可惡的小雜種,竟然不幫自己。
“秦小姐,還是請回吧。”管家說著,直接當著她的麵把大門關上。
小木木可不管她心裏是怎麼罵自己的。
他直接把兩個傭人加了過來,看著管家過來,更是拉著管家一起。
“我需要你們幫我......”他朝著這幾人招招手,一肚子的壞主意。
管家聽完,麵色凝重:“小少爺,這不太好吧?”
“那等爸爸回來,我就告訴爸爸,管家伯伯竟然偷偷把人放進來。”小木木俏臉一沉,生氣的樣子還真有幾分顧琰墨的影子。
管家那叫一個心驚,這誰也不好得罪。
“好吧。”管家最後隻能答應。
沒過一會,管家又重新開門,看著正準備離去的秦安夏,喚住了她:“秦小姐,還請跟我進來。”
秦安夏一喜,以為自己聽錯了。
“秦小姐,趁著少爺還沒回來你可以呆一會,但在少爺回來前必須離開。”
“謝謝管家。”她心裏得意,以至於都沒有思考管家這前後為何反差這麼大。
當秦安夏自己推著輪椅進門時。
“歡迎秦小姐。”玄關處兩側的傭人恭敬的朝著她鞠躬。
她還來不急得意,頭頂突然一大桶的冰水傾倒而下。
頃刻間,她像是落水的鴨子,渾身上下濕透了。
一頭的秀發此刻全部貼在臉上,狼狽至極。
她用力的抹了把臉上的水漬,冷冷的睜開眼。
不遠處,小木木正雙手插兜,酷酷的盯著她。
秦安夏瞬間就明白了,這是誰的主意。
“顧宇澤!”她怒吼,眼底的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撕碎了。
可小木木卻不怕她。
“醜八怪,你生氣就生氣,喊我做什麼?”他的小表情極為無辜,當真是很欠扁。
可偏偏,她拿他一點轍都沒有。
小木木不但不退縮,反而朝著她走去。
他在她麵前站定,冷酷的小眼神,竟讓人感覺到壓迫感。
他微微湊到她跟前,在她暴怒中道:“你欺負了媽咪,這是你該受的。”
顧琰墨剛下車,便看到門口這一幕。
他眯了眯眼眸,對著身後的淩晨開口:“你有沒有覺得,小澤今天和平時不太一樣?”
哪不一樣了?
淩晨盯著瞧了半天,也沒瞧出來。
一樣的穿著,跟個小紳士似得。
還有那張和大BOSS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依舊很帥氣。
“許是蘇小姐回來了,小少爺母子連心,這才對秦小姐不喜歡了些。”淩晨想了想,給了個折中的理由。
男人俊逸的臉上神情莫測,但顯然聽他提到蘇夕然時,並沒有太大的情緒。
淩晨默默琢磨著BOSS的態度。
這時,顧琰墨開口了:“派人盯著她,另外,機場那邊布置的怎麼樣了?”
“放心吧,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我們的人在機場附近二十四小時輪守,隻要Susie的團隊一落地,我們便會將他們攔下來。”
“嗯,態度客氣點。”男人叮囑著。
畢竟,他的目的是將Susie請到給秦安夏治療,而不是為了把人給得罪的。
“是。”
淩晨將老板送到,自己則不放心機場那邊,索性親自過去盯著。
顧琰墨剛進門,秦安夏看到他,下意識的委屈的紅了眼眶:“琰墨......”
“送秦小姐回去。”男人甚至連她開口的機會都沒給。
這下,秦安夏也愣住了。
這個男人,竟然心狠到如此地步了嗎
小木木看著臭爹地,小嘴輕撇,以為他又要訓斥自己了,不料,男人卻將他一把抱起:“今天在家,都學了些什麼?”
納尼?
他瞪大著自己的大眼睛,呆呆地望著顧琰墨。
臭爹地這是轉性了?
下一秒他就聽見男人開口:“老師教的禮義廉恥都給忘了?去書房抄完二十遍。”
果然,臭爹地還是一樣的討厭。
他掙紮著從顧琰墨身上下來:“不用你管,哼。”
顧琰墨也不是真的罰他,隻不過是磨練下他的性子。
作為他的接班人,顧宇澤必須從小具備喜怒不形於色,遇事沉著冷靜的特質。
太過意氣用事,不是一個合格的顧氏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