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被吻得一陣窒息,如同水中懸木,那雙有力的大手十分強硬,讓蘇梨想起那夜惹火上身的自己。
當時怎麼光看上了玫瑰的豔,沒注意他的刺呢?
她猛然射出一針,質問出聲:“夜玄冥,你為何來這裏?”
夜玄冥側身避過銀針,墨發雖動作垂到肩側,在夜色之下,精致的五官神秘動人,卻也冷淡非常。
他眼神如秋日蕭瑟之風:“把藥丸的配方交出來。”
原來所圖是這個,蘇梨冷笑,這人許是將合作視為緩兵之計,如今稍微好些便開始要挾她了,她蘇梨豈是任人拿捏之人?
蘇梨眉梢輕挑,狐狸眼帶著挑釁,“藥沒有,隻有命一條,魘王要來取嗎?”
夜玄冥低低一笑,動作飛快,一腳踩在蘇梨受傷的腳踝上,慢慢用力,知道蘇梨神色大變額角冒汗才道:“蘇小姐我雖不能殺你,但比死還痛苦的法子有的是,你大可以試試。”
本以為這樣蘇梨就會服軟,卻不曾想她硬是咬牙死死硬抗下來。
夜玄冥訝然,對上那雙亮若星辰的眸子,最終將腳移開。
蘇梨白著臉,憑著醫者的直覺,她知道現在腳上這個傷再不處理,隻怕就要留下病根,當即無視夜玄冥,瘸著腿拿起藥膏處理。
夜玄冥見她熟稔的動作,便是經驗老道的太醫也難做到此,所以這個蘇梨到底是誰假冒的?又或者說這些年來蘇梨為何要藏拙?
他探究道:“你又是為何留在此處?”
蘇梨腳下發疼,沒好氣地嗆了句:“我比你坦誠,是來這裏養傷的。得了你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吧,我可不想這幾日和你在人前假模假樣的。”
語罷蘇梨還嫌不夠膈應人地擺擺手,夜玄冥臉色一沉,冷聲道:“你近日可還記得蘇文?”
蘇文?哪裏的蘇文?蘇州她倒是知道。
等等!!蘇文?!
這不是原身的嫡親哥哥嗎?隻不過在鄭氏那樣的毒婦的澆灌下,好好的一顆青鬆長成了歪脖子樹,還和原主不親近生了間隙。
隻是為何夜玄冥突然提起他,莫不是發生了什麼?
“他怎麼了?”見蘇梨上鉤,夜玄冥坐在輪椅上一派悠然,用修長的指節,韻律感十足地敲著紅木搭,眼神意有所指。
蘇梨見他一副一棒子打不出三句話的棒槌樣,沒好氣地將緩解寒毒的藥丸拿出,“拿去,這一枚可緩解你下次的寒毒,這下總可以說了吧!”
“好說,去換一身衣服。”
蘇梨也知道自己這一身繁複衣裙不便出行,當即換了一套勁裝。
“蘇文在柳寧巷。”
“不過哪裏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之徒太多,你不要隨意前往。”
蘇梨頷首,禮貌道:“多謝,認識你幾天,總算說了句人話,那我們便就此分別吧。”
夜玄冥看著蘇梨離去的背影眸色幽深,陸璟從暗處到他身後,不由道:“主上她沒有聽進去,多半要遭罪了。”
夜玄冥薄唇緊抿:“跟上去。”
另一邊,在蘇梨一路打聽,一路走街串巷,在穿過第五個小巷子,眼看就要撥開雲霧見天明,麵前一個身材魁梧,額頭發青的三角眼腳步虛浮地朝她走來。
看到蘇梨婀娜高挑的身材,與麵紗之上的清絕容顏,他麵露猥瑣,伸手就要摸到蘇梨時,蘇梨催動手鐲內香丸的迷香,那人應聲倒下。
跟在身後的陸璟不由感歎:“主上太神奇了,蘇小姐都沒有出手!”
陸璟眼中多了幾分複雜,就連他也沒有看清蘇梨是如何製服此人的。
宏運賭坊,蘇梨望著賭坊的牌匾,麵目微冷,直接快步走向賭坊內部。
“大大大!我買大!”
蘇梨一眼鎖定拿個身穿青衣的俊俏青年,徑直走上前,一把抓著他的手,冷聲道:“蘇文!跟我走!”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蘇梨?你怎麼來了?一邊兒去,別礙著哥賭錢。”
“對了既然你要在這裏待著,那就給你哥點錢,都怪你,剛剛那一注全輸了!”蘇文唇紅齒白的臉上帶著抱怨。
蘇梨麵色更冷,她想直接把蘇文的腿打斷。
她不由分說,一把提起蘇文的領子,“走!”
蘇文一下喊出聲來,賭坊的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居然還有在他們的地界輸了錢就帶人走的?
場子裏的人紛紛圍攏,其中為首的一個刀疤臉王力,盯著蘇梨那雙瀲灩雙眸,邪笑逼近。
蘇梨秀眉微蹙,捏起銀針就要飛出時,那人轟然倒地。
她見形勢不對,快速拉著蘇文離開,陡然被湧上來的官兵,還有刀疤臉團團圍住。
與此同時,她看到了那抹玄色衣角,眼神一亮,直接拉過剛出來的夜玄冥,雙眸盈盈泛淚好不委屈。
“玄冥,他們欺負我,還想動用官兵打殺我,將我關起來!”
“這些不都是你手下的兵嗎?堂堂一國的無冕戰神,王妃和大舅子竟然差點被麾下的兵給欺負關進牢裏,說出來可太丟人了,玄冥你要為我做主啊!不然魘王府顏麵何存?皇家顏麵何存啊?!”
蘇梨一陣矯揉造作的嚶嚶嚶,一聲更比一聲高,恨不得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夜玄冥是誰。
“魘王?”
“竟是戰神魘王?”
“那這位豈不是魘王妃?!”
夜玄冥被氣得青筋暴跳,但見王力等人已是信上八分,更不想背負未來王妃被隨意欺淩的丟人名頭,隻好出麵。
與此同時,一支雨箭急速朝夜玄冥刺去。
有人要刺殺夜玄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