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險的場景讓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蘇安也差點慌了手腳,上一世溫函一直在房間裏照顧他,易泊予也傻呆呆站在書房門口,因此並沒有發生這件事。
是蘇安一個無心的安排,產生了蝴蝶效應!
地上到處散落著尖銳的粗針,大表哥手裏抱著玩具機槍哭得哇哇響,儼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樣。蘇安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一定是他又偷拿危險物品當玩具惹了禍端。
大伯父夫妻兩連忙將自己的兩個寶貝兒子護在懷裏,嘴裏喊著 :“快去救易少爺”。
發瘋的惡犬是最難控製的,更何況那狗子咧著嘴露出一口鋒利的獠牙,仆人們也都以為它發了狂犬病,猶豫著不敢上前。
蘇安被爺爺抱在懷裏,她遠遠地便看到溫函的手肘和膝蓋都出了血,可他還是堅持護在易泊予的跟前。
這個小傻瓜,他答應了安安一定會照顧好這位客人,因此他不敢軟弱半分。
蘇安掙紮著從爺爺的懷裏跳下來,試圖抓起花園裏的鐵鍬當武器,可惜小小的她踮起腳尖都還沒有鐵鍬高。
著急之下,她隻能智取,靜下心觀察才認出了那隻所謂的惡犬,它不是自家後院的看門犬嗎!
這狗子平常溫順老實,沒想到齜牙咧嘴起來看著如此凶惡。上一世蘇安經常被伯母趕去狗屋反省,因此對家中的幾隻看門犬很是了解,若不是受了劇烈刺激,它們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抱著放手一搏的想法,蘇安悄悄地朝狗子靠近,輕聲細語地安撫它的情緒。
“安安,別去。”溫函見狀想要將蘇安護在身後,卻被蘇安推開。
也許是蘇安的安撫起了效果,惡犬警惕的神經慢慢鬆懈下來,耷拉著耳朵趴在地上,嗚嗚地發出委屈的呻吟。蘇安打量著小狗,這才發現它的前爪上紮著一根粗粗的針,因此才發狂。
取下那根針後,狗子舔著自己的傷口,乖巧地將腦袋埋在蘇安的懷裏,一場危機隨即解決。所有人都在震驚於蘇安的勇敢和膽量,她在爺爺心裏的評分更是高了一截。
溫函和易泊予也終於鬆下神經癱倒在地,易家父母焦急地抱起哭出聲的易泊予,而受傷坐在地上的溫函卻遭到了大伯父的責罵。
“溫函,你怎麼照顧客人的!”大伯父的甩鍋能力一流,張張嘴就把矛頭扔到了溫函頭上。
溫函也由著伯父辱罵,畢竟他不過是蘇家傭人的孩子。可當伯父說他是個沒人要的野種時,他小小的臉頰上還是漲的緋紅。
“伯父,小函可是拚了全力在照顧易泊予。”小蘇安也是護短的主,怎麼可能由著伯父潑黑水。
“安安,你今天很不乖啊,怎麼可以這麼和長輩說話。”
“我是乖,不是傻,不能看著好人受欺負。”蘇安立馬擠出兩滴不要錢的眼淚,轉頭跑進爺爺懷裏撒嬌,“爺爺,你看地上全是鐵釘,小狗狗一定是嚇壞了才大叫的。”
這時,在場的所有人才注意到草坪上散落著黑色的鐵釘,隨後爺爺便將視線落在了大表哥的玩具槍上,這兩個罪魁禍首還在隔空對狗耀武揚威。
“安安說的對,狗犯錯要罰,人犯錯也要罰。”從不管家事的爺爺突然開口主持公道,“蘇東,我看你的兩個兒子是要好好管管了。”
“爸,他們還小......”
“小,都上小學了還小?那安安和溫函不是更小?”爺爺板起臉,冰山般的氣場嚇得伯父和伯母都不敢再爭辯。
兩個表哥自然也是懂得看顏色的,立馬收起笑臉,老老實實地低頭道歉,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搗蛋。但蘇安可清楚兩表哥的性子,他們絕對下次還敢。
於是蘇安來了個火上澆油,小聲在爺爺耳邊嘟囔:“伯母總是和蘇安說,壞孩子做錯事要懲罰。”
爺爺心領神會,立馬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蘇日、蘇月,你們是哥哥,要以身作則。既然犯了錯,那就要懲罰長記性。第一次犯錯,爺爺也不罰重的,每人抄家規三十次吧。”
爺爺話說的輕巧,蘇家的家規可是比老太婆的裹腳布還要長,抄一次都能讓人手抽筋。兩個表哥嚇得嗷嗷叫,伯父伯母則迫於爺爺的威嚴不敢說話。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嚎啕大哭的表哥吸引時,溫函和易泊予則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放在了蘇安身上。
易泊予崇拜地看著安安,仿佛她是個打敗怪獸的奧特曼。
而溫函則覺得今天的安安,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