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淩深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就如扶住了一個陌生人一般。
沒有多一秒的接觸,就攜著孕妻和家丁們離開了。
顧半舟聽見了心碎成一塊一塊的崩裂聲。
“顧半舟,你根本就對他沒感覺了啊,怎麼會這樣難受呢。”
顧半舟嘗試著深呼吸,不然下一秒很可能窒息。
肖枕書走了過來,欠揍地說道:“你看吧,那個男人對你和小舟舟多絕情啊。”
“關我們什麼事。”顧半舟倔強地盯著肖枕書,“我也不認識那個人,他和我們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好好好。沒有關係。”肖枕書被顧半舟眼中的抖動的淚水給紮到了。
原來,心也會不聽從大腦的安排。
原來,不管在哪,時淩深就是顧半舟生命中的陌生人。他們沒有交集,沒有!
顧半舟伏在客房的桌上大把大把地落著淚。
可是,時淩深明明與原來的顧半舟有了肌膚之親,還有了小舟舟。他為何會這般反常,妻兒一個都不理呢?
時淩深又不是媽寶男,以前章氏讓他不要搭理顧半舟,可他偏偏處處維護她,當眾說會信守承諾娶她為妻。
以前的時淩深風度翩翩,學富五車,卻不顧家人的反對,奔赴邊關立誌報國,如今也是功成名就,衣錦還鄉,美人在旁,可偏偏就忘了她這個指腹為婚的女子。
忘了?
是不是失憶了?
顧半舟思緒萬千,隻想到這一種可能。
在戰場廝殺很容易受傷,也許時淩深就失憶了,恰好就忘了她顧半舟。
真有這麼巧合和狗血嗎?
顧半舟吸了吸鼻子。
“娘親,娘親。”小舟舟醒了過來。
顧半舟忙擦了擦淚水,回應道:“娘親在呢。”
小舟舟察覺到娘親的不對勁,軟軟的小手貼著顧半舟的臉頰擦了擦:“娘親怎麼哭哭了?”
“沒有啊。天太冷,娘親打了個噴嚏就這樣了。”
“那我給娘親呼呼。”
小舟舟拿住顧半舟的手,一邊呼呼一邊說著:“這樣娘親就不冷了。”
這麼貼心的寶貝,就算時淩深再怎麼視而不見也煙消雲散了。
“我的小舟舟隨娘親,是個暖寶寶。”顧半舟將女兒摟在懷裏。
“幸好沒隨爹啊。”顧半舟想。
從床頭拿出了玉佩:“看,這是什麼。”
“玉佩。”小舟舟開心地跳了起來,“上麵有一隻小鹿。這是爹爹送給我的嘛?”
顧半舟搖了搖頭:“是叔叔送的,肖叔叔。”
“娘親。”小舟舟一臉認真地盯著顧半舟,“肖叔叔就是爹爹。”
嗯?
“大毛哥哥戴的就是他爹爹買的,我的也是爹爹買的。”
顧半舟苦笑了下,還有這麼論的,送玉就是爹。
“娘親也可以給小舟舟買啊,那娘親不是也變成爹爹了?”顧半舟嘗試糾正小舟舟的想法。
“不,就是爹爹送的。”小舟舟嘟起了小嘴。前些天村裏的小夥伴在比爹爹送的東西,大家都有,就是小舟舟沒有。
這是女兒第一次在自己麵前生氣,顧半舟知道,可怕的三歲就要來了,隻得順著小舟舟道:“是的,是爹爹送的。”
“耶,我也有爹爹送的東西了,是小鹿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