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和女兒最後一頓飯了,許氏吃的很幸福。
已經過去了許久,許氏一直都在等體內的蘑菇毒發。
但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時辰,她身體並沒有任何中毒反應。
許氏內心狂喜,“棠兒,我們竟然吃了這毒物沒死!”
季棠無奈,“娘,不早和你說了這蘑菇能吃,你不信我啊。”
“娘相信棠兒,以後你說的話娘都一萬個相信!”
吃飽喝足後,許氏抱著女兒沉沉睡去。
季棠也漸漸適應了在母親的懷裏,安心又溫暖。
翌日,天剛泛起魚肚白。
季棠和許氏簡單喝了些菌菇湯,帶上剩餘的蘑菇裝進那口大鍋,就下山了。
約摸兩個時辰後,她們終於走到了山腳下,下了山往東就是他們在上石村的屋子。
因掛心家中傷了腿的季父和分別七歲大的季靈兒及四歲的季小五,兩人腳步飛快。
當看到刻著“上石村”三個大字立著的大石頭,就離村口不遠了。
兩人呼哧呼哧的緊趕慢趕的終於進了村,一路上為等許氏,季棠隻能把腳步放慢些。
上石村,因為村裏有很多石頭所以叫這個名字,且村裏姓石的人家也比較多,村長石睦就是一個。
進村一路上,季棠提著一口大鍋和許氏行色匆匆的身影已經引起了村裏不少人的好奇。
在走到隔壁陳氏一家的門口時,陳氏貓著腰,從門中探出頭拔高嗓門,陰陽怪氣的說道:“喲,倆母女這是去山上找到什麼好東西?”
“你們倆這一夜未歸,倆女人在那山上如何過的夜,竟沒被狼叼走?”
“說不定是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法子才弄來一鍋吃的......”陳氏的女兒翠娘毫不遮掩的一臉譏諷的看著兩人。
“也對,這狼也不一定就真是狼,是人裝的也說不準,嗬嗬嗬......”陳氏嘴上沒說死,麵上卻一臉篤定的嗤笑道。
村裏的婦人最見不得有什麼八卦,一有什麼風聲準得搶在前頭知曉。
陳氏說話故意拔高嗓門,這下後頭的幾家人都聽見了,都速速拖家帶口的來圍觀。
許氏有些惱火,平時這陳氏就慣會編排人,活脫脫就一個牙酸嘴利的村婦。
她那女兒也不學好,完全是第二個陳氏。
此刻這兩人如此編排她和女兒,何況女兒還未出閣,以後的婚事怕是都得被她們的胡言亂語給毀了。
想到此處,許氏臉色發青,嘴唇發抖得說道:“陳氏,你不要在那血口噴人,我和我女兒清清白白,容不得你汙蔑!”
翠娘一臉得意的走到季棠麵前,用身體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像伸長脖子昂起頭的大公雞似的。
盛氣淩人地說道:“若真是清白,那就把鍋中的東西給大家夥看一眼,不然我們上石村可容不得偷人的娼婦!”
陳氏的小小的院子裏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交頭接耳,開始竊竊私語。
“她男人不是傷了腿躺床上了嘛......”
“這不就迫不及待找下一家了,還連帶著女兒一起,真是不知羞恥,嘖嘖。”
“那許氏確實有幾分姿色,她女兒棠娘也長得不差,也怪不得她們娘倆生出別的想法。”
“要是遇到一家兄弟,母女兩個還能成為妯娌,嗬嗬嗬......”
翠娘和她的閨中密友媛娘合起夥來三言兩語就把許氏和季棠貶的一無是處,周圍的村民聞言也是小聲討論著。
許氏之前作為大戶人家的教養,實在是讓她沒法同她們辯駁,隻得緊緊地握著兩個拳頭,氣的紅了眼眶,說不出話來。
季棠聽著這兩隻大公雞喔喔直叫隻覺得十分聒噪,冷笑著看著眼前這兩個裝腔作勢的女人。
翠娘原名張翠,今年已經十一歲,自詡有幾分姿色,看上了石村長的大兒子石煜,視石煜為囊中之物。
但自從季棠來後,那石煜一顆心都在季棠身上,又是說服自家爹把房子便宜賣給季家,還幫著打家具,極是殷勤。
村裏人都說石煜是看上了季棠。
自此,翠娘便恨上了原主。
從季家搬到上石村後,隨著季棠一次次的露臉,最後村裏人都在傳季棠才是上石村最好看的姑娘。
這上石村村花的位置在季棠沒來之前還是張翠的,在翠娘心裏季棠來了後便屬於搶走了她的一切。
村裏的婦人也都直誇季棠賢良淑德,惠質蘭心,不愧為大家閨秀。
讓自家女兒侄女都跟著季棠學學,也為以後有個好歸宿做些準備。
屬於她張翠的地位都被季棠搶了,村裏人還把季棠捧得像個公主一樣。
翠娘自然而然更加嫉恨季棠,恨不得她名譽掃地,滾出上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