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霆川緊咬後槽牙,冷冷扔下一句話,“下次若她再找你喝酒,立馬通知我。”
許橙笑嗬嗬地附和,她才不會出賣好朋友呢。
人送走後,許橙站在酒吧門口,打電話給男友楚浩然。
路過幾個混混模樣的男人頗為流氓地對她吹口哨,她默默側身避開。
過了十分鐘,楚浩然終於接電話了,還沒等她開口,他聲音無奈疲憊地說,
“我今晚加班,剛剛才到家,你打車回去吧。”
許橙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緊抿著唇,說了聲“好”就掛電話。
“許小姐,任先生讓我送你回去。”許橙一回頭,看見陳默站在她背後。
“那麻煩你了!”
然然的新老公,還是挺靠譜。
出了酒吧,任霆川剛把宋安然抱上車後座,她就開始來事兒。
“別亂動。”任霆川低斥道。
將她在後座扶穩,正想關上車門,宋安然死活纏住他的腰,小臉皺巴巴的,似是難受得很,
“我暈車,想吐。”
任霆川嘴角抽了一下。
這還沒開車呢。
他想把她的爪子扒開,卻又貪戀著懷裏的溫香軟玉。
任霆川隻能耐著性子問她,“要怎麼樣?”
“我不要坐車!”宋安然頭昏腦漲的,手腳並用像隻考拉掛在他身上。
灼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傳來,她舒服地眯眼蹭著。
“先生,有何吩咐?”暗處的保鏢走過來。
“把我的車開回去。”任霆川語氣無奈,把她身上他的外套裹緊,“去找點蜂蜜,送我家裏。”
“好的。”
好在酒吧離家裏一公裏多,任霆川轉過身,讓她手臂摟住他脖子,彎腰將宋安然背起來,走路回去。
路上人少,暖黃的路燈傾瀉一地,黃葉落盡。
背上的宋安然總算沒鬧騰了,隻是她每次輕輕的動作,後背就貼近一分。
任霆川咬咬後槽牙,心裏狠狠給這小崽子記下一筆,趕緊加快腳步。
到小區門口,幾個保安在交更,看到他熱情地打招呼,“任先生,晚上好!任太太這是——”
任霆川剛想開口,背上的人兒冷不丁地圈緊他的脖子,歡快地喊著,“駕!駕!——”還作死地他的肩膀當馬鞍搖晃著。
任霆川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不以牙還牙他不姓任。
保安打哈哈,“任先生你們真有情.趣,哈哈!”
“她醉了。”男人麵無表情。
保安笑咧開了嘴角,“那就早點回去休息,注意身體!”
回到住處,任霆川把她放下沙發,前腳剛走開,宋安然就滾落到地毯上。
他額間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
整晚兵荒馬亂。
......
清晨的陽光從窗台爬進來,踱到宋安然臉上。
她緩緩睜開眼,全身好像被打了一頓般,大腿肌肉酸痛得要命。
胸口被壓得透不過氣。
一仰頭,任霆川近乎咫尺的俊臉映入眼簾,她全身的血液頓時凝固。
更窒息的是,兩人的身體彼此交纏著,準確來說,是任霆川死死鎖住了她。
他長臂圈著她的腰,修長的雙腿壓製得她動彈不得。
宋安然忽地頭疼起來,昨晚的事情記不太清了。
隻有細碎的片段一閃而過。
她是不是把他當酒保小哥調戲了?
“醒了?”頭上傳來低沉微啞的聲音,宋安然嚇一跳,往上抬頭,腦袋恰好磕到他的下頜。
“唔。”任霆川沉重悶哼。
“對不起!我看看,疼不疼啊?”宋安然顧不上尷尬,一骨碌爬坐起來查看他的傷處。
落在任霆川沉如霧靄的眼裏,是她滑落肩下的衣領和瑩白的雪膚。
“啊!”宋安然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臉蛋充紅,趕緊捂住胸口,慌亂間一腳將毫無防備的任霆川,踢下了床。
......
“對不起!任先生,剛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昨晚我喝醉酒,謝謝你照顧我。”宋安然像跟小尾巴一眼,一路跟著他進衛浴間,真心實意,目光愧疚地道歉。
任霆川沉默刷著牙,時不時從鏡子裏看向身後的她。
心裏無數次默念:是親老婆,他不計較。
見他無動於衷,宋安然堅決地舉起手發誓。
“我以後再也不會喝醉酒!不會再麻煩到你的。”
啪、牙刷被無情甩到洗手盆裏。
怕麻煩他?
正常夫妻會不會動輒就說麻煩對方?
他沉默地看了她幾秒,終究忍不住伸出大手,像拎小雞一樣,將她拎到洗手台上,困在自己雙臂間。
宋安然驚呼,慌張地扶住他結實的肩膀。
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夾雜著須後水的味道,縈繞在鼻息間,清冽好聞。
靠得太近,她看清他新長出來的青色胡茬和眼底的疲倦。
看來昨晚,她把他折騰慘了。
她知道,自己喝醉酒後會發酒瘋,昨天這不是太傷心,她才一醉方休嘛。
“任太太,”他沉聲開口,這一聲把宋安然心底裏的繾綣都勾出來。
“請你記住,我隨時都可以被你麻煩。”
“但是,若你再敢跟我說謝謝和麻煩,”任霆川微眯起眼,俯身而下,薄唇幾乎與她相貼。
眼看就要親上,宋安然紅著臉,不動聲色地往後傾,直至後背緊貼著洗漱鏡。
任霆川大手扣住她後頸不許她退,溫熱的氣息密密麻麻打在她唇上,惡狠狠道,“你試試看。”
察覺到他眼裏暗湧翻滾的隱忍與危險,宋安然的心幾乎從嗓子眼跳出來。
她連忙雙手捂住嘴巴,瘋狂搖頭,“不會有下次的!”
她現在是砧板上的肉,先答應了再說。
任霆川也不想嚇壞她,鬆開鉗製,放她下來,若無其事地繼續刷牙。
宋安然紅著臉,連拖鞋都掉了一隻,一溜煙逃下樓。
片刻,任霆川下樓。
宋安然從廚房裏墨跡完,狗腿地給他烤了麵包片和熱牛奶。
她把早餐推到他麵前,討好地笑道,“昨晚辛苦你啦,補充一下營養。”
剛剛下樓時,茶幾一片狼藉,單人沙發倒得四腳朝天,可見昨晚他照顧她得多累。
她想做點事情彌補愧意。
任霆川沒有客氣地接過,看到烤糊的麵包邊,風輕雲淡地咬下去。
正當她以為昨晚的事情翻篇時,對麵男人默默給她遞來一張賬單,輕飄飄地說,
“昨晚酒吧的花銷。”
宋安然認命地接過,在看到18888的賬單時,眼睛瞪得老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