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杏兒醒來的時候,入目是一抹刺眼殷紅,血腥味撲麵而來。
眼前的男子清俊挺拔,結實的懷抱圈住的正是自己,他語氣中焦灼難掩:“杏兒,你怎麼了?醒醒!”
他的手臂正在往外滲血,血腥味正是來源於此。
“這種勾搭公公的賤貨也值得你維護?沈律,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一個婦人尖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娘!你太過分了!”
顧杏兒轉頭,目光對上婦人的一雙倒吊三角眼,眉頭不由得一皺。
這是一處破敗的茅草屋院子,牆角雜亂堆砌著各種枯枝幹柴,幾隻老母雞肆意走動,飄來隱約的臭味。
顧杏兒茫然。
這是哪裏?
我不是在趕圖紙嗎?
難道連續十多天熬夜趕工猝死了?
天邊一抹奇異的紅霞慢慢散去,有流星劃過,顧杏兒眨了眨眼睛,還來不及許願,就感覺圈住自己的手臂一緊,接著頭被護著一矮,堪堪躲過了頭頂飛過的物件兒。
嘩啦一聲,又一個大土碗被摔碎。
顧杏兒反應過來,剛才是沈律將她護在懷裏才躲過了這一飛來之物,連忙回頭查看沈律,剛好對上他緊張焦急的眼神。
“杏兒,你沒事吧?”
見他這麼關心自己,兩人又動作親密,想來沈律就是原主的丈夫了。
顧杏兒心裏有些感動,他自己還帶著傷呢,心裏卻隻有原主的安危,看來是個疼老婆的主。
僅憑這一點,就知道婆婆是在亂攀扯,原主如果真的不守婦道,用不著婆婆出馬,做老公的第一個翻臉。
婦人的罵聲再次襲來:“好你個小賤蹄子,勾搭完小的,勾搭老的,家裏個個兒都護著你。看我不砸爛你的臉!”
嘿喲!我這暴脾氣!
聽她罵得難聽,顧杏兒推開護著自己的沈律,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你罵誰呢!”邊指著婦人邊上前,顧杏兒三兩步就將手指戳到了張玉梅的麵前。
“就罵你呢!沒臉沒皮,放著自己的男人不用,天天惦記我男人,你還真是個會吃薑的,就圖老的辣呢!”
張玉梅見平日裏慫成一坨的顧杏兒居然敢指著她的鼻子,肺都快氣炸了,立刻開始找笤帚,抬手就要往顧杏兒的身上招呼。
還沒等張玉梅的手近身,顧杏兒一招側前踢,讓張玉梅一個趔趄晃出去兩米遠。
顧杏兒心裏冷哼,跟我耍橫?怕是不知道我跆拳道黑帶的厲害!
吃了癟的張玉梅不服氣,還想上前找不痛快,立刻被她身後的沈青山拉住了。
“你鬧夠了沒有!”
顧杏兒打量了一下沈青山,40歲上下,五官剛毅、皮膚略黑,身姿板兒正,與這破敗的茅草屋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這位應該就是張玉梅口中她顧杏兒‘勾搭’的公公了。
目光在倆人之間掃視兩下,顧杏兒有些明白張玉梅為什麼亂咬人了,她男人氣質堂堂,而她張玉梅土氣刻薄。想來是有自知之明,所以甚是沒有安全感。
可是,就算沒安全感,找你自己男人啊,你攀扯我幹什麼?
想到這裏,顧杏兒問沈青山:“家公,婆婆這麼亂攀扯,你就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