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突然,保鏢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封時寒蹙眉,抬手打斷了蒼穹。
“......先生,老爺子剛剛來電話說,您不準動林小姐和她肚子中的孩子,他說他已經命人給您和林小姐辦理了結婚證。“
保鏢戰戰兢兢的說道,恨不得將頭埋進地裏。
封時寒麵色登時陰沉下來:“那老頭不想活了?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別人做主。”
保鏢不敢回話,隻垂著頭,盡職盡責的傳達著封老爺子的旨意:“老爺子說,您要是不願意,就看看這個。”
他說著,將手機遞給封時寒,封時寒看到上麵的視頻,麵色逐漸凝重。
最後他劍眉微挑,薄涼的唇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痞笑:“沒想到,竟然是你。”
什麼意思?
林知妤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她雙手撐在胸前,生怕一個不慎,就被眼前的野獸生吞了。
封時寒吹了聲口哨,蒼穹立刻從林知妤身上跳了下來,衝封時寒不停搖著尾巴。
林知妤心生畏懼,下意識的向後退,卻撞到車門上。
封時寒肆意的將林知妤上下打量一番,片刻後,他伸手,輕佻的在女人臉上揩了一把油。
“那我就饒你一命。林小姐。好好活著,我們以後慢,慢,玩。”
說完,他拎起放在一旁的風衣外套,逍遙散漫的揚長而去。
林知妤緊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男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才如同溺水後獲救的人般,大口喘著粗氣。
高度緊繃的神經驟然鬆懈下來,林知妤眼前一陣發黑,最終暈了過去。
......
白駒過隙,轉眼就到了三天後。
外麵悶雷滾滾,雨點猛砸在窗戶上,暴戾而壓抑,一如林知妤此時的心情。
今晚,是她和封時寒的新婚夜,封時寒從始至終沒出現。
她被帶到封家,被迫和一隻公雞宣誓結婚。
從一個牢籠被帶到了另一個牢籠。
從沒有人問過她的意願。
林知妤躺在床上,思緒雜亂。
這時,“哢噠”一聲,門開了。
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搓了搓手,衝著林知妤一陣怪笑:“林知妤啊林知妤,你最後還不是落到了我手上。”
“封程翊?”
林知妤捏緊拳頭,警惕的從床上爬起來,眼底充斥著恨意。
封程翊,封時寒的堂弟。
封家二房的兒子。
一個不學無術,衷熱玩女人的富二代。
早在她還是林家大小姐的時候,他就對她心存覬覦,但礙於她的身份,他不敢造次,隻是言語冒犯些。
可林家破產後,他變得肆無忌憚,幾次強迫她未果,就聯合賭/場給林柏川下絆子,讓林柏欠下巨額賭債,不得不將她獻出來抵債。
“封程翊,你別忘了,我現在是你堂嫂!你不怕封時寒知道嗎?”她攥緊床單,不斷地向後退,強裝鎮定,厲聲嗬斥。
“那又怎麼樣?”封程翊奸笑一聲,猛地朝林知妤撲了過去:“不過是一個玩過的破鞋,隻要你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他說著,油膩的大手就要伸向女孩的酥/胸。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黑夜裏格外刺耳。
林知妤趁著封程翊愣神之際,快速向門口跑去,隻是還未摸到門把手,就被男人揪住衣領,狠狠摔到牆上。
一陣頭暈目眩。
林知妤後背撞的生疼,小腹傳來一股難以言述的絞痛之意。
她麵色一白,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前的男人就欺身而上。
“賤人,你竟然敢打我?!”封程翊赤紅著眼,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死死掐住林知妤的脖子。
“一個破產的千金,還真當自己是大小姐了!老子今天非要辦了你!”
林知妤被遏製的掙脫不開,絕望間,窗外一道閃電劈過。
她看見門口處,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封時寒斜斜靠在門框上,一身墨衣幾乎將他隱匿在黑暗中。
他如同暗夜中的修羅,似笑非笑地盯著眼前的一切,輕佻,又惡劣。
“救,我。”
死亡的窒息感幾乎將林知妤包裹住,她聲嘶力竭的從喉嚨中擠出兩個字,卻隻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封時寒不為所動,一雙墨色的黑眸盛滿了戲謔。
他根本不打算救她!
刺骨的寒意從心底蔓延,林知妤咬緊牙關,體內騰空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求生欲。
她下意識的抓住手邊的台燈,瘋狂砸向封程翊的腦袋。
悶頓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響起。
直到脖子上的力度完全消失,林知妤才渾身鬆懈下來,扶著牆大口喘著粗氣。
“我倒是小看你了。”
男人譏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林知妤順著聲音轉頭,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麵色慘白。
封程翊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腦袋上帶著大小不一的傷口,正不停流著血,黑夜中看著格外猙獰可怖。
“啊!”
林知妤看著手裏沾滿鮮血的台燈,立刻丟了出去。
她恐懼的瞪大眼睛,聲音都在發顫:“我,我殺人了?我該怎麼辦?”
封時寒挑起眉,昂貴的手工皮鞋踢了踢封程翊糊滿獻血的臉。
對方無聲無息。
“嘖,求我給你毀屍滅跡吧,”
林知妤抖得更厲害了。
她蔥白的小手下意識攥住封時寒的衣襟,像是要乞求一絲安全感,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暈了過去。
林知妤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傷痕已經得到了妥善的處理。
封時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拿著刀,正在削蘋果。
冰寒的燈光灑在他精致的臉上,帶著幾分散漫不羈。
是他幫她叫的醫生?
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一切,林知妤蔥白的手指攥緊被子:“封程翊,他,怎麼樣了?”
他掀起眼皮看向她,鼻尖發出一聲嗤笑:“死了,來找你索命了。”
林知妤一怔,向門外看去,這才發現封程翊正不情願地站在門外,一顆腦袋被紗布纏得像木乃伊。
他身旁站著一男一女。
這二位分別是封家正房太太和封老爺子。
婚禮上,林知妤見過他們二位。
“爺爺,夫人。”
林知妤撐起身子,虛弱的向二人問好。
封老爺子年近八十,頭發花白卻站的筆直,他拐著虎頭拐杖,渾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林丫頭,你受了驚嚇,孩子需要靜養,先別動。”
封老爺子和顏悅色的衝林知妤吩咐完,轉頭冷沉著臉瞪向封程翊。
“還不趕緊跟你大嫂道歉!”
虎頭拐杖狠狠戳向封程翊的後背。
封程翊疼的呲牙咧嘴,身子控製不住的的往前晃了兩步,在封老爺子的怒視下,才不情不願的走到林知妤身邊。
“對不起,行了吧。”
他敷衍的說了句,轉頭小聲嘟囔:“我有什麼錯,還不都是這個賤人先勾引的我。”
他聲音不大不小,恰巧能落到眾人的耳朵裏。
林知妤冷沉著臉,強壓下心底的怒氣。
她心裏清楚。
封程翊今天能來道歉,無非是看在封時寒,和她肚子裏孩子的麵子上。
沒人在乎她的死活。
她深吸一口氣,原諒的話正要說出口,身邊一個黑影閃過。
原本沉默著削蘋果的封時寒突然暴起,一腳踹到封程翊心窩上,黑眸中厲色濃的讓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