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有那個本事,即便他在人堆裏,也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就如此刻,他明明在眾多的王爺和皇子的最後麵,幾乎都神色各異的看著自己,可白楚楚還是一眼就能看到他。
白楚楚心裏突突,頓時否認:“我沒說,是你和母親說我貌美如花,一定能迷住寧王的。”
她是說給越玖澈聽的,希望能在他那裏給自己洗白一點點,表示她對這樁婚約的不情願......
重點是,這裏的人沒一個是好惹的,說完忍不住去看越玖澈,還不著痕跡的對他頷首了下,表示善意和友好。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越玖澈不為所動,那雙黑黝黝的眸光裏藏著鋒銳,越發的幽冷,白楚楚麻了。
然而她的話音一落,卻頓時引起一片竊竊私語聲。
永安帝:“???”眼神霎時犀利的看向汝陽侯白靖。
白靖眼前黑了下,冷汗倏然滾落,麵無人色跪地俯首,“陛下,楚楚她是......”
永安帝:“你給朕閉嘴!”
這不悅含著威嚴的一聲,令正要辯解的白靖嚇得立即閉緊了嘴巴,心裏恨不得當場掐死白楚楚這蠢貨。
越洛焱當即撩衣襟兒跪地道:“父皇,兒臣與雲蕖兩情相悅,求父皇成全。”
白楚楚當即接話道:“寧王和雲蕖姑娘情投意合,兩心相印,是難得的有情人,楚楚真心願意成全他們。”
永安帝卻目光淡淡掃過低垂著頭,一直規矩安靜的雲蕖。
她身子清瘦,安靜的仿佛如靜池裏的白蓮惹人憐惜,“你就是雲蕖?”
這個名字永安帝早就聽說了,隻是,堂堂皇子豈可娶一名孤女為妃,故而當時寧王請旨的時候就被他駁回了,並且訓斥了寧王一頓。
雲蕖很懂規矩,柔柔跪在地上,聲音透著嬌弱,“民女雲蕖見過陛下。”
永安帝眯了眯眼,殺意一閃而過,隻是聲音溫和道:“雲蕖姑娘怎麼想的?”
雲蕖當即咬了下嘴角,抬起眸子時,一片坦然,“回稟陛下,民女自認身份低微,配不上寧王殿下,更不敢做他想,民女有罪,請陛下責罰。”
這樣的回答有人不屑的想,這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
而有人則高看了一眼,覺得這個雲蕖姑娘不但人美還知進退。
永安帝挑眉,“哦?雲蕖姑娘何罪?”
雲蕖卻看向白楚楚,滿是歉疚,“白姑娘因雲蕖而生出誤會,都是雲蕖的錯,若不是雲蕖,白姑娘和殿下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千錯萬錯皆是因雲蕖而起,雲蕖肯請陛下責罰......”
越洛焱頓時急了一把握住她的手,“雲蕖,這怎麼都是你的錯?這和你沒關係,我說了......”
隻是他還未說完,雲蕖便似乎是被蜇了似的忙抽回了手,“寧王殿下自重......”
白楚楚看的滿心都是鄙夷和作嘔,目光灼灼的看著永安帝,明君一定不會棒打鴛鴦的對吧??
越洛焱麵露微愕是看著雲蕖,可雲蕖小臉兒發白低垂著頭,他一下就懂了,大庭廣眾之下,她一個無名無分的姑娘,自己這般顯得孟浪,也讓她難堪了。
當即轉身對著永安帝叩首,“父皇,兒子......”
“閉嘴!”永安帝目光威嚴的看向越洛焱,也將所有人的神情盡收眼底。
最終眼含警告的對寧王斥責道:“不成器的東西,今日便就這樣算了,立刻帶著你的王妃回宮去,明日回府後好好和你的王妃培養感情,一個月不準進宮!”
白楚楚聞言和遭雷劈了似的瞪向永安帝,“不是陛下,寧王他新婚夜出軌,完全就是對我對汝陽侯府的一種輕視和羞辱,臣女要休夫......”
“朕沒有立即賜婚寧王和雲蕖,已經是照顧汝陽侯和你的體麵了,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永安帝頓時看向她,“怎麼,寧王妃你還有意見?”
一瞬間來自帝王的威壓鋪天蓋地的襲來,白楚楚心裏一跳,果然帝心難測,袖子裏的手倏然捏緊,“臣女......”
“沒意見沒意見,多謝陛下聖恩。”白靖連忙說道,同時提醒白楚楚,“還不快謝恩?”
永安帝有些不耐的揮手,“行了,你們幾個都回宮去吧,不準再鬧騰了,不嫌丟人。”
絲毫沒有打算讓白楚楚開口的意思。
在這種情況下,無人敢去挑戰至高無上的皇權,寧王連大氣都沒敢喘的應諾一聲扶著雲蕖就要走。
隻是在轉眼間,白楚楚就看到雲蕖目光瑩瑩含淚的看向她這邊......
白楚楚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又對上了越玖澈幽寒的眼眸,正如鉤子的視線緊緊地刀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