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當社畜,晚上去醫院照看母親。
回到家已是淩晨。
拖著疲憊的身體剛準備躺下,眼尖的發現衣櫃的抽屜半開著。
我趕緊走過去拉開抽屜,裏麵的存折不翼而飛了。
氣的我眼睛一陣發黑,連忙扶衣櫃站穩。
眩暈感逐漸平緩後,拿出手機給周曉琳打電話,電話接通後酒吧裏震耳欲聾的聲音吵得我耳朵疼。
下意識的把手機遠離我的耳朵:“抽屜裏的錢你偷的。”
“什麼叫我偷的,這個錢本來就是我的。”
周曉琳理所當然的語氣一下激怒了我:“這錢是爸留給媽的,輪不到你做主,現在媽在醫院急需用錢,你趕緊把錢給我拿回來。”
當初父親出事後賠償了一筆費用,把房子剩下的房貸還了。
剩下了二十萬,存在了母親名下,一次聊天母親說漏了嘴,將來要把這個錢給我和妹妹一本一半。
哪成想,第二年母親就病了。
來勢洶洶的,去醫院檢查治療用完了我身上所有的積蓄,父親留下來的錢也用進去了十萬。
現在醫生通知病情惡化,要盡快手術。
平時不關心媽也就算了,明知道媽的病還沒有好,還在用錢期間,居然把錢偷拿了。
“我的錢我憑什麼不能做主,我想怎麼就怎麼用。”我雖沒有看到她人,聽語氣也能想象出她那無所謂的態度。
氣血上湧,讓我的腦袋更加暈沉。
我忍不住的大吼:“用了?
那是媽的救命錢!
你居然拿去用了?
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被狗吃了嗎?
努力供你吃供你喝,供你讀書,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
從小到大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從來沒有虧待你一分,我是姐姐,也理所當然的讓著你,不和你爭,不和你搶,你還要怎樣?
如果不是你吵著鬧著非要在城裏買房子,爸爸能到處借錢付首付,為了還債,沒日沒夜的幹,在工廠猝死嗎?
你現在住著他的買的房子,用著他的賣命錢,就這麼心安理得嗎?”
“我沒有良心,他們生我下來不就應該要對我負責嗎?
供我吃喝,吃喝的是什麼?穿的又是什麼?
十件衣服加起來都不夠買我同學腳上的一隻鞋。
小時候我要一件公主裙都不舍得給我買,給我不了我想要的生活,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現在要我回報什麼?那隻鞋嗎?”
話音剛落周曉琳憤怒的掛斷了電話。
尖銳的話語聲充斥著我的腦子,讓我一時喘不過氣,這種話,她怎麼能說得出口。
恍惚間我想起了周曉琳出生的時候。
那年我五歲,淩晨的時候媽說肚子不舒服是要生了,老爸急忙的收拾東西帶著我們去了醫院。
那天生孩子的人特別多,又是在淩晨,醫院的醫生根本來不及接生,來支援的醫生馬上也到不了。
盡管老爸多次和醫生表示快要生了,卻依然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在待產室等著。
肚子大了,又痛的不行,沒有辦法坐著,媽媽雙腿跪在地上,頭趴在凳子上來緩解。
我和爸爸什麼也幫不了,隻能傻愣愣的站在等待醫生傳呼。
我已經記不清楚母親在那兒跪趴了多久,隻知道等我回神的時候,已經看到護士把小孩抱了出來,渾身青紫。
也是那個時候才得知,由於等的時間太長,到生產時母親已經沒有力氣了。
人有昏迷現象,加上胎位不太正,孩子在肚子的時間太久,憋著了,生下來時孩子都不知道哭了,打了好多次腳心才哭出來。
幾句簡短的話概括了當時的難產。
母親那麼努力的生下了你,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你真的有良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