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倒也相安無事,魏文漓每天早上早早的就離開了將軍府,等到傍晚時分才會回來。
好在,在這將軍府之中,魏文漓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人,就算是每天不在這後院之中,也不會有人發現。
隻有秋月,終歸是有些擔心的。
“夫人,秋月雖然知道,夫人出去是在做正事,但是不管怎樣,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危險了一些,而且現如今小少爺還小,實在離不開夫人,每天早上夫人離家之後都會提供好一陣子。”
秋月看著繈褓裏的嬰兒,是當真有幾分心疼的。
“你說的有理。”
雖然,這個孩子並不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孩子,但是不管怎樣都與自己現在的這具身體血脈相連。
心中自然也是有幾分牽掛。
聽到了秋月的話,更是有些心疼。
“夫人,若是可以,還是不要再這樣頻繁的外出了,若是這件事情讓老夫人知道,奴婢這心中也是有些害怕呀。”
秋月說罷,魏文漓皺起眉。
“我不是說過嗎,以後如果隻有我們兩個人,不要再這樣奴婢奴婢的稱呼自己了,你說的事情我已經明了,會想辦法解決的。”
秋月聽到這話,這才覺得自己放心了不少。
魏文漓看著孩子,遲遲沒有入睡,想著剛才秋月的那些話,心中越是有些擔憂。
自己被趕出將軍府倒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如果這孩子這麼小,就沒有自己照顧,隻怕想要在這槍支符之中正常的長大,也不會太容易。
第二天,這才是到了百草堂。
把手裏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之後,這會兒才是找到了張大夫。
“文漓,有什麼事情嗎?”張大夫看著魏文漓有些扭捏,隻覺得疑惑。
“有個不情之請…”魏文漓說罷,張大夫更是詫異。
“姑娘在這兒有些時日了,我們彼此也還算熟悉,有什麼好姑娘就直說吧。”張大夫說罷,魏文漓想起孩子,也隻能夠直接開口。
“大夫也知道,我家中有些瑣事,這些日子過來幫忙,家裏邊有些不滿,所以是否能夠把工作時間調整到每天下午,至於上午,實在是無可奈何。”魏文漓說罷,張大夫雖然好說話,此刻也滿臉為難。
畢竟這些日子醫館裏的病人很多,本來人手就有些不夠用。
如果魏文漓每天下午來,隻怕確實有些忙不過來。
“這…姑娘也知道,這些日子過來看病的病人有許多,若是姑娘隻是下午過來,隻怕到時候也忙不過來呀。”張大夫有些猶豫。
魏文漓知道,他已經對自己多有照顧,可是眼下也是無奈之舉。
隻不過短短一瞬間,眼淚便流了出來。
“張大夫,你有所不知,我從小便孤苦無依,好容易長大了,說了親,可是誰知這孩子一生下來,他父親便撒手人寰了,如今我這次一個人帶著孩子,實在無可奈何,家中公婆相逼…”
說罷,便更是哭得可憐兮兮。
張大夫本就善良,如今聽到眼前一個姑娘哭得這麼可憐,頓時便起了一些憐憫之心。
不管怎樣,孩子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之前竟是我不知道,姑娘的身世竟然如此淒慘,既然如此,就聽了姑娘的意思,每月還可再給姑娘一貫錢。”
魏文漓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想要拒絕這件事情,可是沒想到張大夫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這才把手裏的錢全部遞給了魏文漓。
“這…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多謝張大夫了。”說罷,這才偷偷回到將軍府。
可是沒有想到路過花園的時候,竟然碰到了老夫人身邊的張嬤嬤。
張嬤嬤正準備路過,可是沒想到,魏文漓撞了自己。
一時間便怒從中來。
在這老太婆眼裏,眼前的女子就算是生下了小少爺,也隻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下賤人。
而自己則是老太君身邊的大紅人,自然沒必要吧魏文漓放在眼裏。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魏夫人,隻是不知今日怎麼有空到花園來了?難道上次丟的人還不夠多?”
張嬤嬤今日挨了教訓,心情本來就不好,如今好不容易坐上這送上門來的受氣包,自然要好好羞辱一番。
她就不信,這唯唯諾諾的魏文漓,難不成還敢頂撞自己?
魏文漓可不是從前那個膽小如鼠的她,看到眼前這人,便知道之前他也沒少為難過原身,別想著今日新仇舊恨得一起算個清楚才是。
因著這個,也不會太客氣。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老婆子,難不成撞到人還不會道歉嗎?”魏文漓說罷,張嬤嬤就好像受了多大的屈辱一般,這才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魏文漓。
“你…你怎敢這樣和我說話!”張嬤嬤說罷,魏文漓根本就不屑。
“有何不敢?況且我說的本就是事實,嬤嬤還是想清楚,這個府裏到底是不是將軍說了算,今日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日後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裏清楚。”
魏文漓說罷,這才離開花園。
對於這種蠻不講理且自以為是的老太婆,就應該比她更厲害才是。
張嬤嬤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魏文漓竟然敢這麼和自己說話,一時間隻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可是,想到了剛才魏文漓說的那些話,似乎也有些道理。
如今小少爺是這個府裏唯一的孩子,魏文漓是他的生母,的確是自己不能夠得罪的,此刻雖然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些委屈,可是到了嘴邊的話,還是被咽了回去。
秋月此刻才看到魏文漓回來,心中更是有些擔心。
“今日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哼,隻不過剛才路過花園的時候,碰到了個討厭的人罷了,你不必擔心。”魏文漓想起了剛才張嬤嬤吃癟的樣子,便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想必,聽了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就算是她,也不敢再來招惹自己!
秋月見狀,也隻能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