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玨說自己要先去忙了鋪子上的事,晚些過去,讓他早點去占位置。
朱四德高高興興的答應了。
入夜後,永興街燈火通明,街尾夜宵攤子也零散擺了幾個,吃餛飩的,吃餃子的,還有吃麵的,人聲交雜。
陳玨慢悠悠的走到了風順酒館門口,那招牌已經破爛不堪,紅色的字上麵勉強能認出酒館兩個字,灰暗的木板門裏麵亮著燈,熱鬧聲傳了出來。
朱四德早就等在裏麵了,看見陳玨來了,立馬揮手。
陳玨走過去,點了幾個下酒菜,喊了兩壺酒。
朱四德是這裏遠近聞名的混子,沒有正式工作,之前因為陳玨幫過他一次忙,跟他打了幾回交道,所以他對陳玨還算尊敬。
酒過三巡,朱四德有些尿急,說去後麵公廁解手,八十年代的公廁一般都會建在街尾,如果住在街頭,走過去還有些距離。
陳玨說自己一塊去,剛好作陪。
朱四德還笑話他,解手還要人陪,有說有笑的跟著陳玨走,絲毫沒有發現不是往公廁的方向走。
他們走到一家昏暗的宅院前麵,聽到裏麵男女傳來的調情聲。
朱四德立馬來了勁,酒都醒一半了,他趴過去聽。
陳玨拉著他,一本正經的說。
“快走吧,這多不好意思。”
朱四德知道陳玨,不到二十歲,指定沒交過女人,肯定不知道這事多快樂,便笑著說。
“我聽著這聲音有點熟悉呢,讓我再聽會,你不好意思,你站遠些。”
裏麵傳來悉悉索索的喘氣聲。
朱四德聽得悶笑,然後越聽越覺得男人聲音耳熟,這不是那誰,住宿舍樓裏李摳門她兒子李來貴嗎?
就在朱四德納悶的時候,女人的聲音傳來。
“來貴哥,你這回得跟你媽說好,要娶我啊,我什麼都給你了。”
“那肯定啊,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啊。”
朱四德捂著嘴偷笑,踮著腳走到陳玨身邊,輕聲輕氣說。
“真沒想到,這還住宿舍樓裏,有正規單位的呢,在外麵搞破鞋,哈哈哈,笑死我了。”
陳玨一言不發,找了個借口就回去了。
他一路走著,嘴唇止不住的彎下去,他早就知道李來貴不是個好東西,之前聽說沈明月要跟他結婚,他就覺得委屈了沈明月,但是自己一無所有,憑什麼跟人爭。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有了一個這樣的機會,雖然是個假結婚,但是如果自己對沈明月夠好,總有天會感動她,到時候他們兩個再好好相處下去,不管什麼事都不能委屈了她,她一個女孩子,肯定吃了很多啞巴虧,不敢報複,那這些事,就由自己來處理吧。
第二天,李來貴在外麵搞破鞋的事傳了一整條街,李雙琴出門都被人指指點點,李來貴也因為這件事受了單位處分,被開除了。
在這個年代,亂搞男女關係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街坊鄰居瞧不起不說,單位也是會處分或者開除的。
李雙琴為了兒子的工作,上躥下跳求人,再沒時間折騰沈明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