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少女杏臉桃腮唇角帶笑，一雙黑眸卻莫名氣勢萬千，被那一腳踹得頭昏腦漲的陳嬤嬤：“閨閣小姐切不可如此粗魯。”

“粗魯？”慕南梔語氣輕柔，“香鳶，我什麼時候粗魯了？”

香鳶立馬義正嚴詞道：“小姐身嬌體貴肩不能單手不能提，怎會做那粗魯之事？姑娘名聲重於千金，陳嬤嬤你可不能胡亂汙蔑我們姑娘啊！”

這主仆倆竟然睜著眼說瞎話，陳嬤嬤驚怒，：“你們......”

“氣大傷身，一大早的就這麼大氣性可不好，”慕南梔在鏡台前坐下，由香鳶為她梳頭上妝，“聽聞陳嬤嬤是整理花草的一把好手，正巧，我院子裏有幾株新栽種的瑞香，勞煩陳嬤嬤幫我照看一二。” 用過早膳慕南梔果然帶著香鳶去了園子。

“二姑娘，懷瑾堂旁邊的梅花每年都開得最好，不若我們過去瞧瞧？”香鳶提議。

“太遠。”走了沒多久，慕南梔便隨意撿了一處坐下，命在旦夕之際她可沒有閑情逸致賞花。

賞花不過是個借口，冬日的清晨，微風冷冽，正適合她清醒想對策。

陳嬤嬤能在老夫人身邊待這麼多年，定然是有兩把刷子的，想抓她的把柄太難。

昨晚的事看來，苦肉計對她也沒什麼大用處，隻是讓自個心裏痛快了而已。

慕南梔苦惱得歎了口氣，問香鳶：“陳嬤嬤可有家人？”

“好像沒有，”香鳶道，“我進府比較晚，也是聽別人說的。據說陳嬤嬤早年也是成婚了的，可婚後沒多久，她丈夫便得病死了，她婆家人嫌她不吉利，又將她趕了出來。”

“這就難辦了。”慕南梔蹙眉，連家人都沒有，這要從何下手？

香鳶不知道什麼難辦，想了想又道：“不過我聽說陳嬤嬤有個娘家的侄兒，約摸是想有個養老的地兒，陳嬤嬤對她那個侄兒可好了。”

慕南梔眼睛一亮，起身就去找梁氏。

因著慕文昊每日要上朝，梁氏便也起得早，南梔到的時候，她正由梨雪攙著在落月苑院子裏散步。

見到女兒一大早就過來了，梁氏心中歡喜有心疼，連忙領著人進屋：“冷不冷啊乖乖，怎麼不等晌午暖和了再過來？”

“額頭還疼嗎？那陳嬤嬤沒有為難你吧？”

梁氏一句接一句，慕南梔卻聽得開心，隻說她跟陳嬤嬤說了好話，得了這一天的空，以後可不一定了。

梁氏聽了總算鬆了口氣，不管後麵如何，現下陳嬤嬤沒有為難女兒就行。

母女倆拉著說了會話，梁氏突然想到和丈夫商量過的事情，於是揮手叫梨雪和香鳶退下，側身遲疑道：“梔梔，你爹門下有個得意門生，學識和人品都不錯；娘遠遠看過一次，長得也排場。”

“娘本想多留你幾年，可這孩子年歲不小了，聽說他家裏老娘近日急著給他說親，娘便想著問問你的意思。”

梁氏說完擔心地觀察著慕南梔的神色，怕她多想。她其實也舍不得女兒，可京中傳言皇帝要給鬱小世子指婚，達官貴人家裏適齡的千金們都在此次選妃範疇，她家梔梔長得好看，萬一被選上了，那不是要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