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承安侯,喬大人。你給我聽好了,若是我那侄女兒有絲毫閃失,老子就蕩平你們承安侯府!哪怕君上找我算賬,那我穆如修也一力承擔!”
喬廣甫剛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又聽聞一陣急促的打馬聲傳來,這條街都是承安侯府的,普通的百姓並沒有敢在這條街上打馬駕車的。
穆如修瞪大了眼看過去,隻見一道穿著淺紫色衣衫的小小少女穩穩的坐在馬背之上,她的目光堅毅果敢,一張笑臉生的傾國傾城,正抬著嘴角朝他看來,一如他已經香消玉殞的親妹妹。
穆如修仿佛看到了數年前,同樣十幾歲的小妹妹穆如蘭穿著一身紅色衣裙,也是這樣騎在馬上朝他打馬而來,對他道,兄長,蘭兒可不等你了!
後來她走的徹徹底底,徹底到這人間再也沒有她打馬而過的身影,也徹底不再等他。
誰知今日,卻又看到了小妹當年駑馬馳騁官家宅院的模樣。
“見過舅舅。”
喬錦初勒馬,翻身下去,又抱下來那個在她身後已經嚇成一團的小婢子金釵,才轉身對著穆如修道。
她自然是認識穆如修的,她的爵位還是她上輩子親自封的。這男人雖然看起來五大三粗,其實卻重情重義,熟通兵法,是治軍的好手。
“蘭兒......”承安侯世子看到喬錦初,卻也仿佛透過她看到了那個鮮衣怒馬的鮮活女子,不由得有些失神的喃喃。
高氏母女見喬錦初安然無恙,又看到承安侯世子這副模樣,早就氣得牙根直癢,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著喬錦初。
“喬錦初,見過諸位長輩。”喬錦初朝老承安侯和承安侯世子行了一個晚輩禮,又好像沒看到高氏母女一般笑著對穆如修道。“舅舅來接我嗎?今日我剛回府,待侄女兒修整兩日就去給外祖和外祖母磕頭。”
穆如修憐愛的拍了拍喬錦初的頭,“不急,你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就是你這繼母——”他的眼神一轉,刀片般的目光落在了高氏的身上。
“她說,你被山賊擄走了?可是如此?”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來的山賊?是夫人嫌棄我車馬腳慢,把我和我這丫鬟丟在了後麵。後來我見天色晚了,遠遠的已經看不見夫人的車隊,擔心府中長輩擔憂,就幹脆騎馬回來了。”
“高氏!你好大的膽子!”穆如修死死地瞪著高氏,“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你居然忍心把她一個人丟在山裏,要是真遭遇了不測我看你拿什麼交代!還是說,你就是安了讓錦初被山賊擄走的心?!”
高氏的冷汗都要滴下來了,眼見承安侯世子看她的眼神也開始變化起來,她欲要說些什麼辯解過去,一直沒有說話的老侯爺喬廣甫卻開口道,“好了,在門口說話算什麼禮數?錦初也累了,也請王爺一同進府一敘,也免得旁人數落我府中待客之道。”
承安侯世子也連忙點頭,欲請穆如修一同到府裏去細說,今日的事情疑點太多,但他也不相信自己千嬌百媚的夫人和乖巧柔順的女兒會合起夥來謀害他的嫡女,一定是哪裏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