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都掐緊了高氏的手臂,高氏強忍著疼痛和心裏的恨意,掀開簾子放進了她的貼身大嬤嬤。
喬羽珊看著母親發下去一係列命令,一雙明眸裏閃過一絲得逞的笑,她要那個賤人下地獄!仇恨和快意已經死死地淹沒了喬羽珊的理智,她此刻滿心想著的都是等喬錦初那個小賤人死了,她就是父親唯一的嫡女,侯府的一切都是她的!
喬錦初的馬車和高氏母女的馬車隔了一些距離,想來是高氏現在把一切的禍端都歸咎給她了,也是不樂意看到她的,大約是怕自己忍不住活剝了喬錦初。
喬錦初也樂得自在,她也沒有那麼多閑功夫去跟高氏周旋,若是高氏能乖順些不鬧事,她也是可以放這母女一條生路的。生前她也不是喜歡殺伐的人,隻是招惹了她的人也注定都是冤魂一縷。
然而世上卻多得是你不去招惹他們,他們卻將你作為眼中刺骨中毒,如果不拔去就是跗骨之蛆,定要除之而後快的。
喬錦初任由她和金釵所坐的馬車離高氏的大部隊越來越遠,手上隻不緊不慢的捏著一隻小小的石子,手指摩擦石子粗糙的觸感,她的眼卻沒有離開手中的經書。
看新編撰的經書,也能知曉她死後四年的蒼華君都幹了些什麼事,好在也沒幹幾件混賬事,隻不過手段比起她來還是要不留情麵些。喬錦初知道現在這位蒼華君的脾性,想來在她死後也是大刀闊斧的改革了一番,約莫也是血濺三尺的場麵。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林中也傳來些許簌簌的聲音。是衣料在摩擦樹葉,聲音有些磨耳,大約是粗布和葛麻的衣料。
手腕輕輕轉動了幾圈,那枚石子突然擦著芙蕖的臉過去,穿透了窗戶紙,緊接著就是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
“大小姐!”金釵被驚得一下跳了起來,頭卻又碰到了馬車頂部。
喬錦初有些好些的看著這個有些無厘頭的婢子,心道這丫頭也是個心大的,外麵起碼有六個人圍著她們,她卻以為是她剛剛打盹被自己發現了,扔石頭是在責難她?
“外麵有六七個人,我們被包圍了。”喬錦初不緊不慢的說道,順手把手上的經書放進了空間裏。
“啊??!”小婢子的臉都被嚇白了,她大約是此刻忘記了誰才是主誰是仆,竟然一下撲過來,看起來是想保住喬錦初狠狠地哭上一哭。
無他,隻是這番場景,這小婢子的第一反應就是完了要死了,六七個人,她和大小姐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逃脫得掉?!
隻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伸手又從袖子裏拿出來了一隻短笛,金釵有些驚訝的看著看起來並不大的袖袋,是怎麼塞得下這根短笛的?
“哎呀小姐,都死到臨頭了,您還有心思吹上一曲!”
喬錦初從外麵那些人的心跳判別著大概的方位,也從他們的心神中得知他們都是世子夫人派來的打手,奉命要把她這個短命的大小姐劫走關進深山裏。
至於死活,那就是這些打手和山裏的土匪說了算了。畢竟她再怎麼也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擄走她對土匪來說大約也是分外刺激的。
畢竟擄走一個大小姐任人魚肉,於土匪是穩穩當當的買賣。
原來這毛頭丫頭,在世子夫人眼裏還能值錢五千兩銀子,前世的她說不準都沒有人花這麼多錢來殺她,想來也是這個丫頭賺了。
她有些戲謔的給自己估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