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綰往後退了一步。
顧江成對著她使了個眼色,輕聲警告道:“你若是得罪了攝政王,將軍府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雖然萬般不情願,可覆巢之下無完卵,顧清綰終歸還是跟著去了後院。
“本王有些話要和大小姐私下說,你們去旁邊跟著就好。”
南宮無暇揮了揮手,遣散了身邊的眾人。
“王爺想要知道什麼直說就好,我這個人素來沒什麼耐心,也不喜歡和別人打啞迷。”
這是南宮無暇第一次好好看到顧清綰紅妝時的樣子。
平日裏在花樓她素來都是一身男兒裝扮,也隻是在第一次遇到時她一身羅裙銀釵。
顧清綰最近有意加強鍛煉要恢複體質,氣色比之前要好了不少。
不過她沒有男裝時的肆意,好像這後院之中,有什麼困住了她的手腳。
“大小姐對本王的惡意似乎很大,不知本王是否得罪過大小姐。”
南宮無暇並沒有直麵回答顧清綰的問題。
顧清綰的耐心被耗盡,“王爺誤會了,我對誰都是這般模樣,即便是聖上來了,臣女也不會改,骨子裏帶著東西,不過是天性使然罷了。”
她不像是在花樓裏的那般輕佻,仿佛現在她才是被調戲的女子。
南宮無暇也不再挑釁她。
“本王早有耳聞說將軍府的大小姐是個平庸之輩,素日行為舉動不像常人,市井傳言說大小姐性子溫和,極易被人拿捏,可今日本王所見與傳聞並不相同。”
南宮無暇直入主題。
他有些好奇,明明是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為什麼會在一夜之間判若兩人?
“攝政王就是來問這些?”
顧清綰尾調微微上揚,似乎是覺得南宮無暇有些莫名其妙。
堂堂一國的攝政王,難道就真的沒別的事情可做了嗎?
“你隻管回答本王,那些傳言是否是真?又或者,是你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藏拙!”
南宮無暇眼神驀然變冷。
他周身的空氣都跟著冷了一些。
顧清綰卻並不慌亂。
即便兩個人在這個時候交手,也不見得南宮無暇就能打得過她。
“是又如何?跟我有婚約的是三皇子,王爺管的似乎太多了一些。”
藏拙?
上蒼可見證,她可沒有那麼低調。
不過就是這張皮囊之下換了個靈魂。
隻是,有時候秘密就要永遠守在心裏。
看到顧清綰竟如此直白得承認,南宮無暇威逼利誘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你倒是坦誠!”
所以這麼多年,她藏拙的目的是什麼?
“大小姐,本王有些政務上的要事要同你談,還請移步!”
南宮無暇看了四周。
這院子看似無人靠近,實則不知道有多少雙耳朵在聽,有多少雙眼睛在看。
顧清綰有些猶豫。
她一個女人,他卻說有政務上的要事要談。
自古女子不得幹政,他一個攝政王,會不懂得這樣的道理?
看她一動不肯動,南宮無暇眼神暗了暗,“大小姐,事關將軍府的前程。”
顧清綰臉上的表情果然有了一些鬆動。
朝局動蕩,她得守住將軍府的祠堂,才不妄她占用了人家晚輩的身體。
再者,她手裏捏著一枚銀針,若是情況有變,隨時都可以紮進他的穴位。
他不能奈她何。
偏房裏,南宮無暇的態度冷漠。
他關了門,一雙眼睛在顧清綰的身上打探,還不等顧清綰開口詢問,他已經質問道:“那一批寶藏的下落在哪裏?你現在如實交代,本王還能保你和將軍府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