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他登上王位,最後站在他身邊的人卻不是我。
而是我的姐姐,隻因她是嫡出,京都有名的才女,而我不過一介不受待見的庶女。
封後大典當天,我被沈酌言送給溫靳做他的女人。
可當我愛上溫靳,他又把刀架在脖子上,讓溫靳主動認罪謀逆,換我和孩子活著。
......
帳外麵橫屍遍野,血跡斑斑一片狼藉,我將洲兒牢牢抱在懷裏,努力穩住戰栗的身子,不讓沈酌言看出我心中的恐懼。
我不能給他折辱我們的機會。
更不能丟溫靳的臉。
沈酌言一身黑玄色長衣,上麵附著鮮紅色絲線織成的彼岸花,猶豫地獄前來討債的使者。
可沈酌言,我不欠你啊!
他狹長的眼尾泛著殷紅,死死盯著我懷裏的洲兒,長劍上垂落的血滴無形給人一種壓力,周遭環繞著男人帶來的戾氣。
沈酌言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勾起的嘴角寒意十足,仿佛要將人凍死在裏麵。
“柳桑兒,他多大了?”
“你這個壞人,不許你...欺負娘親。”他小小一個,話都說不利索,卻還在保護我。
“洲兒......閉嘴。”
沈酌言的可怕我已經見識過了,我捂住洲兒的嘴,整個人毫無儀態可言,溫靳死了,我隻有洲兒了。
堅決不能惹怒他。
我看著他,無時無刻不繃緊了腦袋裏的那根弦:“兩歲...他兩歲了。”
沈酌言笑了,大拇指碾壓揉搓著食指骨節,語氣冷冽,我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小騙子,還學會撒謊了。”
完了,他果然早就知道了。
也是,這麼拙劣的謊言又怎麼騙得過他。
沈酌言猛地抬手掐住我脖子,陰鬱的神色駭人:“柳桑兒,離開我三年,如今孩子都三歲了,你是有多耐不住寂寞,啊?”
我被摔落一旁,洲兒著急上前扶我:“娘親...起來,不疼。”
他擋在我年前,試圖阻止沈酌言對我的傷害:“壞人,走開,不要欺負...我娘親。”
我把洲兒拉過來,仰頭瞪著麵前的人泣不成聲:“沈酌言,溫靳死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想怎麼樣?”
溫靳不在,沒人在護著我了。
沈酌言半蹲下來,撫著洲兒麵頰,惡劣的看著我:“桑兒,這個孽種不能留下來,你是我的女人,怎麼能有別人的孩子呢!”
瘋子,他就是個瘋子。
“沈酌言,他隻是個孩子,我也不是你的妃子,我這一生隻有一個夫君,他的名字叫溫靳。”
那個對人冰冷,卻唯一對我溫柔關懷備至的男子,他的屍體被淩遲,挫骨揚灰,都是為了我和孩子,我怎能背叛他。
“你說什麼?”,沈酌言怒不可遏,一劍將身側的桌椅砍成兩段。
“柳桑兒,你很好!”
當天,我被沈酌言帶回京都,封為樂妃。
他的說法,畢竟溫靳曾為塵垣國的江上立下汗馬功勞,雖有叛逆之心,現已自戕悔過,理應照顧好我們母子。
贏得上下民心,讚許皇上心懷善心,自是功德明君。
可事實並不是這樣,他的陰晴不定、表裏不一我早就看透了。
寢殿裏,我抱著洲兒死活不可放手:“沈酌言,你要殺就殺我,不要動我的洲兒。”
他乃當朝帝王,以我蒲柳之姿,蚍蜉安能撼樹。
洲兒被強硬手段帶走,沈酌言絕對的力量將我鉗製,半分動彈不得。
他們要把我的孩子帶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