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蘇卿卿被眾人圍在中間罵。
徐寡婦目光得意,心裏叫囂著“把蘇卿卿趕出去,趕出去……”她已經在村子外找了人,隻要這娘仨一被趕出去,她就會讓人直接將他們弄死,他們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蘇卿卿看著徐寡婦那得意的臉色,豈會不知她在盤算些什麼?
倒是可以直接過去把她打上一頓,可村民一定會幫著她出氣,自己雙拳難敵四手,一旦鬧起來,有理說不清了。
所以剛剛村民朝她扔東西,她也隻是左閃右躲,並沒有反擊。
此時,院外傳來一聲‘裏正大叔來了!’,人群讓開一條路,一身灰色長衫的裏正匆匆走了進來。
他先是看了蘇卿卿一眼,隨後目光落在擔架上昏迷的徐子楓上,皺眉問,
“這是怎麼回事?”
蘇卿卿早就在看見裏正時,眼睛就亮了亮,知道自己出手的時候到了。
這會兒更是搶先一步回道,
“裏正大叔,你可算是來了,徐家的想要逼死我們娘仨啊!”
她冷不丁的扯開嗓子就哭嚎起來,
“徐家的抬著徐子楓就上門了,非說我廢了他一條腿,天地良心啊,我就是個弱女子,徐子楓可是個八尺大漢,我怎麼廢得了他的腿?”
徐寡婦瞪大雙目,“你個無恥的,分明就是你……”
蘇卿卿飛快道,“我什麼,你有證據嗎?”
“證據……當然是有的,子楓的兩個同窗都看見了……”
蘇卿卿點頭,“行啊,那你把那兩個同窗找來,讓他們說給鄉親們聽聽,我到底是怎麼廢了徐子楓一條腿的。”
“我……”
徐寡婦說不話來了,她是去找了徐子楓的那兩個同窗。
可那兩人也不知道撞了什麼邪,說什麼也不肯來,一提蘇大丫的名字還嚇得要死。
“說不出話來了吧,你分明就沒有證據,還往我頭上潑臟水,誰知道徐子楓在外麵得罪了什麼人,你要賴在我頭上……我們孤兒寡母夠可憐的,還要被你們潑臟水啊……”
徐寡婦氣瘋了,這死丫頭太無恥,紅口白牙說瞎話!
而不等她反應過來,蘇卿卿又一字一句道,
“我一直不敢告訴鄉親們,上次落水,就是徐子楓推我下河的,他擔心鎮上的酒樓千金知道他拋棄過未婚妻,擔心我壞了他的好事,就想殺了我……”
“你個水性楊花的小賤人,你胡說!”徐寡婦急得過去就要撕了蘇卿卿的嘴。
蘇卿卿往後一躲,繼續哭道,
“你口口聲聲說我水性楊花,可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就是徐家的非要帶我去隔壁村吃酒,又將我丟在半路上,害我被乞丐給玷汙了……”
徐寡婦麵露心虛。
當年的事……確實是他們故意的,誰讓蘇大丫隻是個農女,壓根幫不了子楓,說來說去還不是怪蘇大丫自己。
蘇卿卿又道:“還有,徐家的說從前接濟過我,難道就是扔一些餿掉的冷飯冷菜嗎?是想毒死我,還是想接濟我啊……”
薑婆婆立馬道:“這一點我可以作證,從前徐家拿來的飯菜好些是發黴的……兩個孩子吃了還拉了好幾天肚子。”
此時,大寶和小寶從屋內裏麵跑了出來,
“我們也可以作證,徐家的拿來的飯菜都是發黴的,根本不能吃!”
小寶,“徐大娘還讓我去摘有毒的果子,想要毒死我。”
大寶,“徐子楓還說娘和我們留在這,會阻了他的青雲路,要把我們賣去清樓!”
兩人擼起自己的袖子,露出青紅交錯的小胳膊,
“我們身上的傷口,就是被徐子楓給打的!”
蘇卿卿瞧見兩個孩子身上的傷口,心裏一揪,剛想開口問是怎麼回事,她記得自己沒讓徐子楓傷到兩個孩子,就見大寶忽然衝她擠了擠眼睛。
蘇卿卿:“……”這孩子,還學會苦肉計了!
不過村民們一瞧見兩個孩子身上的傷口,果然開始一邊倒的指責起徐家來了。
“真沒看出來,徐家是這種人,連孩子都不放過……”
“就是就是,太陰險了……”
蘇卿卿心道時機成熟了,撲通一聲朝著裏正跪下去,
“裏正大叔,這些陳年舊事,我都不想再計較了,我隻想帶著兩個崽兒安安穩穩的生活,可徐寡婦今天非要把臟水往我身上潑,是存心想要逼死我,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求裏正大叔做主!”
徐寡婦快瘋了,事情完全偏離了她的預料,她氣得咆哮,“明明就是你!你個無恥的,你是你傷了我兒子的腿!”
裏正眼見鬧得不可開交,按了按額頭,歎氣道:“大丫啊,這事,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