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姝急的向前一步,“那小丫鬟是哪個房裏的?”
馨草卻苦著臉搖頭,聲音明顯弱了下來,“奴婢沒問。”
沈意姝知道,後門處多是趁機討好主子的。
眼下,得盡快找到那個丫鬟才是。
“馨草,日後但凡有覺得不對的地方,不必掩藏,一定要及早告知與我。從前是我的不是,但以後,我不會讓三姐受到一絲傷害。”
鄭重地告誡完馨草,沈意姝轉頭便去了楊氏那裏。
而馨草看著四小姐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想著剛才的話。
心裏竟有些愧意。
四小姐似乎,是真的關心三小姐......
楊氏動作很快,很快便查到了,那天給沈婧姝送薑茶的,正是後門上燒茶水的三等丫鬟。
前幾天因為感染了天花,已經沒了。
屍體都燒成灰了。
而且,那丫頭是個絕戶。
“這可怎麼辦?!”
楊氏頹喪地坐在臨窗大炕上,整個人如喪考妣。
唯一的線索都斷了,難道真就找不出背後的人?
劉媽媽有眼色地給楊氏順著後背。
沈意姝也倒了一杯溫溫的紅糖益母草茶,端給了楊氏。
“大伯母別急,那盛過薑茶的茶盞,總也能找到的。侄女已經讓賀媽媽去查了。”
沈意姝身邊的人,楊氏早就給了她。
這會兒,她身邊服侍的是荷香,賀媽媽去查茶盞的下落。
而荷葉,她也另有安排。
楊氏聞言,一激靈坐起來,“對,你說的很是。那茶盞是龍泉窯的粉青茶盞,顏色少有的鮮亮。很容易查到的。”
那般危險的東西,想來,也必得及時處理了。
小丫鬟沒了,可小丫鬟當夜的蹤跡卻是可以查到的。
隻要查清楚那丫鬟曾去過哪裏,也就不難找到那茶盞。
楊氏已經端起茶喝了幾口,神情也還算放鬆。
沈意姝見之,微微搖了搖頭,大伯母確實沒什麼心機。
她隻能潑一盆涼水上去,“大伯母,意姝聽聞,二伯母娘家那邊,是燒窯起家。”
“你是說?”
“孔氏她敢!”
楊氏氣的,一把就將手邊的茶杯拂在地上。
“好個孔秋慈!我與她無冤無仇,她竟然如此戕害我的婧姝!”
楊氏聲亮如洪,窗外又剛好有影子閃過。
沈意姝趕忙把荷香支了出去。
“去看看,外麵是誰,跟著她,看她去了哪裏。”
荷香點頭,急忙退了出去。
楊氏見之,不由壓低了聲音問沈意姝。
“你懷疑我這裏不幹淨?”
“大伯母息怒,意姝也是以防萬一。”
楊氏這會兒已經沒有剛才生氣了,她使了眼色,劉媽媽便自己退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楊氏這才眯著眼睛,似是回想,又似是跟沈意姝說著。
“孔氏娘家確實是燒窯起家,也因為滿身的銅臭味,恨不得將所有的金銀寶石全都掛在身上。自嫁進國公府後,便遭到了所有人的恥笑。”
“後來,也不知她是如何獲得老夫人信任的,老夫人親身教給了她五禽戲。不過兩年功夫,孔氏就成了老夫人的貼心媳婦。”
也是從那時候起,沈賢姝的地位欻欻地上升,直逼她的婧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