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南晚棠小心避開滿地的雜物，坐在老者身後的長椅上，觀看製藥。

老者失敗了一次又一次，仍沒有半點急躁，手上動作流暢平穩。

隨著不斷修改配方和用量，南晚棠隻覺分外熟悉，捏了捏袖中飽滿的種子，她試探開口道：

“老先生，您製作的藥品，可是要用到玉麟果？”

老者一怔，自南晚棠進門第一次抬頭。

“沒想到南姑娘能憑借這些，就看出老夫缺的藥材。”

“但那玉麟果，哎，老夫僅在十多年前見過一次，隻能用相似藥材，嘗試替代。”

老者笑得和藹，眼裏有一絲失望。

南晚棠沉思，她是根據太子妃的病，選擇兌換了玉麟果。

而這老先生所製藥品，也需要玉麟果。

如果不是概率極小的巧合，那就說明這老先生，是在幫太子妃製藥。

當今皇帝一共五個兒子，太子乃已逝寵妃所生，養在皇後名下。

皇後野心大，當然不願別人的兒子繼位，便扶持自己的兒子，三皇子綏王賀寒之。

除去這二位，其餘三個皇子均不堪重負。

她們南家，明麵上一直保持中立，但二房三房在朝堂上，是偏向賀寒之的。

太子精通文韜武略，卻沒有防人之心。

賀寒之為人涼薄，永遠把利益放在首位。

不善鬥爭可以做一個賢明君主，可性子惡劣難以改變，作者強行洗白也沒用。

要想活得安安穩穩，隻有一條路。

一是要帶著大房一支，脫離現在的南家，二是扶持太子。

而現在，沒準就是她的機會。

玉麟果她多的是，即便猜錯了，用這個做交易也不會虧。

南晚棠心中打定主意，摸出剩下的兩粒玉麟果種子，遞給老者。

“老先生，您或許需要這個。”

“嗯？”

老者看向南晚棠手心上，兩粒深紅色圓珠，圓珠表麵粗糙，似是小小鱗片。

“這......這是！”

南晚棠微微點頭，直視老者有些震顫的瞳孔：

“老先生，這是玉麟果的種子。”

老者聞言起身，抖落霧灰色長袍上的藥渣，在書架裏找出一本書翻看著。

“沒錯，的確是玉麟果的種子。”

良久，老者合上手中書籍，坐到南晚棠對麵，表情比方才認真了不少。

“老夫姓玄，能得到此等有價無市的珍品，想來萬分不易，可以說說你的條件。”

這玄老先生話裏的意思，是以為她另有目的。

不過確實，任誰來看，她這玉麟果出現的都太過巧合。

南晚棠心中默默盤算著，這位老先生看著清瘦，但步伐穩健，眼神絲毫不見渾濁。

非一般尋常之人。

南晚棠笑得坦然，“回玄老先生，小女南晚棠，今日來到此處，本意是想交換消息，若是玄老先生答應，玉麟果種，小女雙手奉上。”

“哦？”玄川柏將茶盞，向南晚棠這邊推了推，“說來聽聽。”

南晚棠謝過，端起茶盞，開蓋瞬間茶香四溢：

“城南，秘密開發。”

聞言，玄川柏表情有些意外，“這消息你是如何得知？”

“這個不便告訴玄老先生，並且小女還知道，您這裏早就得到了消息。”

聽明白南晚棠話裏的意思，玄川柏驟然沉下臉。

方才的和藹，仿佛隻是一時錯覺：

“你這是在威脅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