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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竊雲州雪來竊雲州雪
蕎麥

第15章

溫邵棠此次出門,緊接著便是兩年都未曾回過家,不僅錯過了溫姝媛的及笄禮,也錯過了付謹慈的。

雖是將賀禮都托人帶回了,可溫姝媛還是氣,特地寫了一封家書托人送到溫邵棠手中,心中的怒氣險些都快將他淹沒了。

將送來家書仔細裝好後,溫邵棠才對自己身旁的男子說道:“你這次可害慘我了。”

男子紙扇輕搖,悠悠說道:“我可不背這鍋,選址上我給你行了方便,你總得給我點甜頭吧?”

無賴!溫邵棠氣結,卻又無可奈何,誰讓這是自己選的賊船。

他瞥了眼男子,“我怎麼不曉得太子殿下以前是這般無賴?”

男子,也就是當今太子殿下蕭旻淵,聞言竟是點頭附和:“那是邵棠兄道行不夠,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溫邵棠懶得理會他,在桌上一副地圖上塗塗畫畫,並示意蕭旻淵過來看:“這是如今你入股的店鋪分布,盈利的分紅不算少,但是說實話,不夠你用。”

蕭旻淵自然知道,他煩躁的收起了扇子,“我如今不說私兵,光是情報傳遞方麵都耗費了不少人力金錢,你這些店鋪已經極大程度上緩和我的壓力了。”

溫邵棠手指在河道上點了點,“如今的運輸還是會慢了些,而且設立港口一事皇上至今都未鬆口?”

蕭旻淵嘲弄般說道:“就他這種敏感多疑的性子,港口一旦開設,涉及的利益牽涉太廣了,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要將權利握在自己手中,朝中的人他一個都信不過。”

溫邵棠覺得任務有些重,“這事急不得,慢慢來吧。離家兩年是我的極限了,再不回去我妹妹都要撕了我。”

蕭旻淵心思輕了些,再度打開扇子裝作翩翩公子,“我也得回京了,京中那替身瞞不了多久。”

溫邵棠已經動手在寫家書了,“那我可幫不了你,最好裝扮仔細些,別叫人認出來了,否則你我都遭殃。”

雖說蕭旻淵的行蹤隱秘,他的一些人也在過來的渡口上趁著采購物資時混上了船,趁機安插在了一些店鋪上,但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些為好。

他們腳下的路穩紮穩打朝著理想中前進,任何一步都不允許錯。

蕭旻淵知他顧慮,應道:“放心吧,我會加以小心的。阿煥被外派去了亳州,雖說行事不受限製,但到底不方便,我們得在朝中多扶持些人才行。”

蕭煥,皇七子,與蕭旻淵一同在先皇後膝下長大,雖是同父異母,但感情極深。

溫邵棠讚同道:“沒錯,你的那些人還不是動的時候,科舉入榜的中遊人士倒是可以接洽。但這等要事還得是你自己去辦,太子殿下辛苦了。”

蕭旻淵聽到這幸災樂禍的語氣,也隻得忍著,歎道:“跟你同盟,當真是禍福相依。”

雖是金錢不愁,但命可能都會被氣短兩歲!

溫邵棠的家書謄寫完,剛想讓唐湛找人去送,後者便急急從門外走進,手裏舉著鏢局的加急信說道:“大少爺,老爺的急件。”

溫延山極少用加急信,平時的書信也不過是鏢局的普通運送,而一旦啟用加急,鏢局就要不擇手段,以最快的速度將信件交到他手上,不容怠慢。

家裏一定是出事了!

溫邵棠急忙接過信打開,信上隻有八個字,卻沉重萬分。

為父病重,吾兒速歸。

父親的身子明明已經見好,為什麼還會病重!

溫邵棠吩咐道:“唐湛,安排下去,無論以什麼為代價,我今日就要回雲州!”

唐湛領命趕忙下去安排,蕭旻淵見狀安慰道:“伯父的身子有恙,你可千萬不能自亂陣腳,邵棠,鎮定些。”

雖是知道如此,可溫邵棠的心裏還是忍不住恐慌。他已經失去了母親,不能再失去父親了,他還有好多話未說,還有好多事情為做。

“我知道,殿下,我回去後你萬事小心,有什麼情況便去找周管事安排。”

二人急匆匆分別,將要帶回的物件搬上了船,溫邵棠的心才稍微平靜些。

希望一切來得及!

溫宅裏——

付謹慈將滾燙的藥輕輕攪動,直至能入口了才遞給溫延山,“阿爹,喝藥吧。”

溫延山接過後一飲而盡,而後示意小女兒坐下,“阿慈,陪阿爹說說話。”

付謹慈依言坐下,靜靜等待父親說話。

“阿慈,你可還記得,你以前的家在什麼地方?”

藏在袖中的手悄然顫抖起來,付謹慈強行鎮定想了想,回道:“隻記得是叫黃花村,至於是在哪個地方已經忘記了。當年阿貴叔帶我上船,渡口停靠時會把我捆起來關在船艙裏,路線怎麼走我並不清楚。”

溫延山低下眸子,暗自鬆了口氣。當年撕掉賣身契的時候,他看到紙上說阿慈是清州人士,路途也頗為遙遠。

其實這麼多年來,按照溫家的財力,要找到付謹慈的故鄉並不難,隻是她以前吃了太多苦頭,溫延山夫婦並沒有要送她回去的打算。

既是入了溫家門,就不會讓她繼續以前的痛苦,這麼多年來,溫延山夫婦從來都舍不得說她半句,更別說打了。

溫延山又問:“阿慈,你想回去嗎?”

付謹慈大驚,淚水直接在眼眶打轉,委屈道:“阿爹,您不要阿慈了嗎?您要送阿慈回去嗎?可不可以不要送我走?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做什麼活都可以的。”

從前那種生活她真的半刻都不願回想,挨打是家常便飯,冷冰冰的粗餅,什麼蛇蟲鼠蟻都有的柴房,都是她夜晚夢魘的罪魁禍首。

甚至,她的親生父親是什麼模樣她都快記不得了,在夢中無論怎麼回想,始終都無法將父親的臉部拚湊起來,十年的光陰,殘忍抹去了許多事情。

溫延山沒料到付謹慈的反應這麼大,急忙安慰道:“阿慈別哭,別怕,爹不是要送你走,隻是怕你想念故鄉了。”

付謹慈猛地搖頭,哽咽道:“阿爹,我不想回去,我親阿爹已經沒了,那裏已經不是我的家了,除了溫家,我沒有家了。”

溫延山聽完她的話,心裏更是堅定了某個想法,他一字一句問出口:“阿慈,你告訴爹,你是不是,喜歡邵棠。”

聞言付謹慈不可置信的僵在原地,眼眶裏的淚瞬間掉落砸到了手麵上,她沒有想到,辛辛苦苦隱瞞了幾年的秘密,居然還是被父親知道了。

她結結巴巴開口:“阿爹,您......您怎麼會知道......”

溫延山回道:“我看過你的畫,凡是畫山水或者園景,你都會在其中悄悄畫一株海棠。再後來,我見你總是躲著邵棠走,我就確定了。”

付謹慈頹然跪在地上,喃喃道:“對不起阿爹,都是阿慈不好,是我癡心妄想了。”

可笑她自以為是的隱藏把戲,還是被父親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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