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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竊雲州雪來竊雲州雪
蕎麥

第4章

見附近沒有人,溫姝媛錘了唐湛一記,誇道:“阿湛今日真棒,還好你帶阿哥及時來了。”

唐湛性子憨厚,乃是溫家管家唐伯的家生子,母親早逝,溫夫人便做主讓他當溫邵棠的伴讀,素日一起去私塾讀書識字,年方十歲。

他不敢得意,說道:“是大少爺關心二位小姐,才會來的這般快。”

溫邵棠忽然出聲道:“媛兒,你跟唐湛先過去,阿慈你跟我過來。”

於是四人便就此分開,付謹慈跟在溫邵棠身後,忐忑不安。

阿哥要對她說什麼?

溫邵棠帶著付謹慈在石桌前,示意她坐下,而自己卻站著。她有些惶恐不安,但還是顫巍巍坐下了。

“阿慈,阿爹阿娘待你如何?我和媛兒待你又如何?”溫邵棠發問道。

付謹慈沒有猶豫,回道:“阿爹阿娘待阿慈極好,阿哥阿姐也疼阿慈。”

溫邵棠皺眉,說道:“既是如此,蘇璿欺辱你,就該反擊回去。阿慈,你也是我們溫家的孩子,絕對不允許那些人踩到我們頭上。你上有爹娘,哥姐,就是蠻橫一些都沒有人敢說你半句不是。”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阿慈也許是因為從前的經曆,來到府中一直小心翼翼,不敢給家裏人添麻煩。一個八歲的孩子,比他十一歲的對自己更嚴苛,他看著都心累。

而且不知為何,這個小妹極其怕他,來家中那麼多日,除了問安,其他的對話屈指可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她了。

付謹慈抬起頭,恰好望進他好看的眸中,點頭回道:“我知道了阿哥。”

溫邵棠歎氣,頭一次伸手摸了摸小妹的發頂,說道:“別怕,闖出禍了還有阿哥替你頂著,開心些。”

快到開席時辰,溫邵棠就拉著付謹慈站起身,一路往前廳走去,一陣清風拂過,送來幾朵落花。

付謹慈的心砰砰直跳,自此一個身影就在她心底築根,再也沒能抹去過。

客人都已經入席了,溫夫人正想差人去尋兄妹二人,沒成想溫邵棠已經拉著付謹慈走了過來,眾賓客看他的態度,便暗自囑托自己的孩子,日後也要同這孩子交好。

那些孩子暗自叫苦,他們已經將付謹慈開罪了,交好人家怕是都不領情。

溫夫人將兩個孩子拉了過來,問道:“你們兄妹倆去哪了?阿娘正想找你們。”

付謹慈不知如何回答,溫邵棠便回道:“剛剛跟阿慈在花園說了些話,沒想到耽誤了時辰。”

溫夫人從這話中探測出一絲深意,溫邵棠往邵姨母那邊瞥了眼,見狀溫夫人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但此時的場合也不適合問話,便招呼兩個孩子先坐下。

付謹慈在溫姝媛身旁坐下,她悄悄問道:“阿慈,阿哥跟你說什麼了?”

想到方才的場景,付謹慈有些臉熱,支吾道:“沒什麼......就是囑托我不要怕人。”

溫姝媛信以為真,給小妹夾了幾筷子菜,招呼道:“阿慈快吃,這幾道菜我最愛吃了,你那麼瘦,多吃點。”

付謹慈吃東西很小口,以前在嬸娘家她能吃的東西少,她隻能一塊餅分十幾次吃,久而久之,這個習慣便養成了,底子差,進食了也不見長肉。

溫家的宴席不常設,也隻有他們家中有人過生辰才會設宴,溫姝媛年紀小,賓客都會去敬溫延山,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溫姝媛悄悄問付謹慈道:“阿慈,你生辰是幾時?阿姐給你送禮。”

生辰?付謹慈愣了半晌,以前村裏人一般隻給小孩子煮完雞蛋麵便算是過了,而她的生辰阿爹從未提起過,甚至連她阿娘也不知是誰。

以前她總會鬧,鬧著過生辰,鬧著要阿爹講娘親。直至一回,阿爹實在無法,才說道:“你出生那日,你阿娘就去了,為何還要提起這個日子?”

從此後,她就再也不鬧了,隻是沒過多久,阿爹便失蹤了,渺無音訊。

付謹慈搖搖頭回道:“我不知我生辰。”

不僅溫姝媛,就連溫邵棠聽見也愣住了,但兄妹倆都不知該說什麼,隻好讓她多吃菜。

捱到宴席散去,等眾賓客都離府,溫夫人將溫邵棠喊到房中仔細問起先前的事情,溫邵棠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全說了。

溫延山聞言將茶杯重重擱到桌麵,怒斥道:“這些人是怎麼敢這麼對我阿慈的!”

溫夫人對於自己那個妹妹顯然也是厭煩到極致,她揉了揉眉頭,疲憊道:“我已經再三警告過她,沒想到還是如此一根筋。邵棠,你今日做得好。”

她們的父母已經去了,她念在二人姐妹一場,平日裏總是多加照拂,沒想到她越發得寸進尺,這麼醃臢的事情也做的出來。

一個做姨母的,喊自己的女兒去為難一個八歲的孩子,不是惡毒是什麼?且不說他們全家都對這個親上加親沒有興趣,否則就是溫邵棠喜歡那個蘇璿,她都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娶這麼狹隘的女子進門。

見女知其母,可見這兩母女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溫邵棠抿抿唇,說道:“阿娘,我覺得阿慈,整個人繃太緊了,不好。”

溫夫人當然知道,她語重心長的囑托自己的兒子道:“邵棠,阿慈以前吃了不少苦,來到家中不自在是常事。媛兒自小在我們嗬護下長大,阿娘反而不擔心她,但是阿慈太懂事了,你要多保護她知道嗎?”

溫邵棠自然沒有二話,點頭應了。

溫延山沉思片刻,說道:“夫人,你今後內宅事務,多教教阿慈,讓她有些事情上心,許就好了。媛兒這孩子倒是對經商興致高,平日無事的話,我多帶她去店鋪轉轉。”

溫夫人點頭應和道:“這法子可行,我看著安排。”

溫邵棠對於自己父母的決策沒有異議,隻是想到那個縮在溫姝媛後麵那個小小的身影,也想起方才宴席上她說不知自己生辰的模樣,還是不忍心。

溫延山終歸是不願輕易放過始作俑者,派人先斷了與蘇家半年的生意,而後又親自寫信,讓蘇老爺管束自己的妻子及女兒,平日無事就少來府上轉悠。

信上具體寫了什麼除了溫延山及蘇老爺無人知曉,蘇老爺更是氣得心口疼。他自己的生意大半是依靠溫家,斷了半年的買賣自己的銀子得少賺多少!

怒氣騰騰的他當即就下了命令,邵姨母及蘇璿的月銀砍半,無要事不得外出。如此一來,邵姨母也安分了不少,也減少了來溫家的次數。

而溫夫人在管理內宅時常常帶上付謹慈,讓她習字之餘也學一下賬本,清楚府中一些采購、支出的章程。

誠如溫延山所想,在溫夫人教了付謹慈一些時日,又安排了幾項不輕不重的事項給她籌備後,她都完成得很好,在父母的誇讚下,整個人活潑了不少,也總算是有了幾分孩童的歡樂了。

溫夫人欣慰不已,在教導中更加細心,幾乎要將自己的經驗和準則揉碎了慢慢滲透到日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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