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拿下張氏的手,對著高老太嗤笑,“給她?她應該去村西頭找算命的算算,她是算個什麼東西?”
此話一出,周圍都安靜了,很快就從一群看熱鬧的人群裏發出噗嗤噗嗤的偷笑聲。
高氏氣得手都發抖,嘴唇都跟著使勁,“好你個白柳!敢這麼跟我說話!你有能耐就別在從我這拿一口飯!”
白柳一下打斷高老太的話,“好!您老這是要分家啊!那就希望您說話算話,到時候不要在倚老賣老在求我們回來!”
“嗬!求你這種小賤蹄子,真是天大的笑話!”
高氏怒瞪三人一眼,直接帶著三個窩窩頭轉身就走了。
這下可把大伯和三伯那兩家樂壞了,他們早就想把這對母子踢出去了,如今又見他們自尋死路,忙屁顛屁顛跟上高氏滿嘴說奉承話。
緊接著,像是生怕白柳返回,那兩家迅速就把張氏的所有行李都扔了過來,說是行李,也不過是兩條薄被,鍋碗瓢盆,其餘值錢的早就被那兩家搜羅走了。
白柳也不瞧他們,把癱軟在地的張氏扶起來,輕聲安慰,“娘,別哭了,分家也不見得就是壞事,說不定......”
話未出口,便聽到高氏那麵傳來一陣起哄笑聲。
定睛一看,隻見高氏不知從哪掏出幾個肉包子,示威似得瞅著這麵吃得噴香,這下張氏再也忍不住,抱著安霖痛哭。
白柳知道他們是故意的,也不慌,這點吃的算什麼,她有醫療百寶箱在手,賺錢賺到手軟,以後走著瞧吧!看誰氣死誰!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幾聲恭敬的呼喊。
“白小姐?白小姐?這是我家公子送您的。”
回過頭,隻見剛剛那公子的侍衛一梧捧著兩包什麼東西遞了過來,白柳心下詫異,打開一瞧,見是滿滿一包豬肉和一大包白米飯!
油星浮在肥瘦相間的肉上,熱乎乎地冒著白氣,米飯晶瑩剔透,粒粒分明,讓人瞧了就食欲大動。
考慮到拿人家的手軟,白柳剛想拒絕,就見一梧已經快步轉身走了,又見高氏一夥人抻長脖子來看,立馬清清嗓子對著一梧的背影喊道:“替我謝謝你家公子送的肉和飯!聞著可真香啊!”
說完,她故意把油紙斜著拿,讓那群人能夠真真切切地瞧著。
眼見著高老太的臉都綠了,白柳心情大好,笑眯眯對著安霖道:“快扶娘起來吃肉啊!”
張氏都懵了,直到被白柳喂了一口肉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肉?”
白柳點點頭,“娘,我就說吧,分家可不是壞事,快吃吧!”
白柳特意挑了個對著高氏那夥人的方向吃,眼看安寶饞得眼睛都直了,她立馬故意點頭讚歎,“這肉就是比饅頭好吃!”
眼見那孩子對著高氏哼哼唧唧,撒嬌打滾,白氏挑釁地看了眼高老太,狠狠打臉出了口氣。
“嬸娘,給我吃一口吧,我也想吃肉。”
突然,一個小手拽了拽白柳的衣角,低頭一看,是一個剛會走的小丫頭,安霖三叔的小女兒。
大人的事與小孩子無關,白柳割了一塊給那小丫頭後,頓時另外幾個孩子就都跑過來求著要吃肉。
白柳也不吝嗇,除了安寶,全都分了一大塊,氣得安寶回去拽著高老太的袖子撒潑,差點把高老太那身老骨頭都搖散架了。
“咳,老二媳婦,老二走的早,你是不是應該替老二盡孝啊!”
高老太鐵青著臉,話語也冷冰冰的,意味卻十分明顯。
張氏瞧瞧白柳,又看看婆母,終究還是把剩下的肉捧了起來。
剛要走,白柳一把握住張氏的手腕,“娘,你幹什麼去?”
張氏囁嚅著嘴唇說不出話,白柳故意裝傻道:“您是看肉太多,怕咱們吃不完,要拿去喂狗嗎?”
眼見高老太那一群人直接變了臉,白柳這才恍然大悟,“啊!您原來是要給他們,可是好像前不久咱們才被攆出來,分家了呀?”
“白柳!你的教養都跑狗肚子裏去了?不知道好東西要先敬長輩嗎?”
高老太一指白柳鼻子就要開罵,卻搶先被白柳劫了話頭,“您老不僅眼睛不好使,這腦子似乎也不行了,方才不是說好要分家嗎?”
隨即,白柳以拍手,故意大聲道:“原來您是想倚老賣老了呀!”
“早說啊,不就是剛立完誓,又想打自己臉嗎?多容易點事啊!嘴皮子上下一搭不就完了!”
聲音一大,立馬就有好事的往這麵瞅,都是安家村熟人,高氏曾經好歹也是村裏有頭有臉的人物,立馬就癟住嘴,隻敢把怒氣發到別人身上。
“幾個眼皮子淺的小兔崽子,還不給我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