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開用力纏在身上的小孩兒,言可已經花盡了力氣,聽著上頭人大喊孩子沒事了,湧進口鼻的水也越來越多。
下回,再也不在落水者瞎撲騰的時候去救人了......
好難受,好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窒息的痛苦突然消失,隻剩下一道冰冷的機械音,不停循環一句話——
是否接受人生重啟?
是。
是否接受嵌入式導航?
言可沉思片刻,嗯了一聲。
恭喜你,人生重來,現在開始。
機械音說到這裏,言可再一次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她懷疑剛才隻是太難受了出現了幻覺。
好在沒過多久,她就感覺到一隻十分有力量的手攥緊了她的胳膊。
言可奮力抑製住自己掙紮的本能,任由著那隻手將她拉出水麵。
“大哥,這人還活著嗎?”
“不清楚。”
這人說著,一巴掌按在言可的胃上,她嗆出好大一口水,睜開了眼睛。
麵前的男人很年輕,頭發留得很長,用一根繩子綁在一起,他的眼睛十分漂亮,要不是對方還握著她的胳膊,她一準覺得自己在做夢。
這人穿的這身衣服,實在是太複古了。
她掙紮了兩下,正想開口,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句提示音。
您所在的位置為安朝豐縣木山村小河旁。
“你,放手!”
言可皺了眉頭,那人一放手,她立刻卷起衣袖,隻見胳膊上已經出現了幾道紅痕。
“我不是故意的。”顧凜一見,立刻撇過頭去,實在想不到這女子細皮嫩肉的,真不經碰。
言可聽了,忙把衣袖放下:“沒事沒事,真是謝謝你了,謝謝你救我。”
“啊,對了,那個,你你叫什麼名字啊?我,我怎麼報答你好?”
言可說話間有些臉紅,她第一次和男性離得這麼近,很不習慣。
“顧凜,”顧凜偏著頭,“報答不急,你跟著我去換套衣服吧。”
言可心想跟著一個大男人去哪兒換衣服才好,憋了半天才說:“我聽你的。”
顧凜這話一出口,也想起男女授受不親,剛才說這話屬實有些唐突。
“我是說,我娘在家讓我娘給你換套衣服。”
“哦。”
“哥,你是不是忘了娘和二哥才把那些人哄走,這會兒都沒人在家。”
顧凜回頭瞪了三弟一眼:“你不會找被子嗎?嗯?”
“我會!”
那小孩子說著就跑了,留下言可和顧凜大眼瞪小眼。
“你以後別再想不開了,”顧凜開口,“你爹娘我替你葬了,我娘呢人也好,以後有個什麼事兒,你在屋門口叫她一聲,她就聽見。”
“嗯,謝謝。”
“還有,你年紀還小,剛剛沒了爹娘,怎麼也要守三年的孝,成家這種大事,別聽那些人亂講。”
“哦。”
言可聽到這兒,莫名想到古代女人賣身葬父的悲慘情節,心想,如果沒有出現意外,她是不是得嫁給這個男人?
“你別難過,”顧凜沒有妹妹,沒哄過女孩兒,聽見她說話間帶了點鼻音,眉頭也皺起來,“我沒說不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