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故事的開頭,一對陌生男女從同一張床上醒來,他們大概率會在一起。
01
現在,我醒了,我慌了,我意識到我穿了。
這嬌嫩的肌膚,這如同剝了殼的雞蛋的手感......
天哪,我苦練多年的馬甲線沒有了!
我不著寸縷地躺在了雕花梨木軟榻之上,身邊躺著一位同樣一絲不掛的絕世美男。
如果在別的世界,我都要偷笑出聲了,
但我穿到了剛剛還在吐槽的《皇後帶球跑》的故事裏,見到了閨蜜口中令人又愛又恨的男配角——晟王。
在我看來,閨蜜口中的病嬌柔弱的美男子晟王,真是李承鄞聽了自愧不如,傅慎行見了直呼同行,慕容炎也要豎起大拇指的絕世渣男。
男配晟王為大陰朝最有權勢京城第一美男晟王,愛慕他的人從城門大街排到皇城腳下。
他風流倜儻,他多智近妖,他權傾朝野,他還是個地地道道的大變態。
他為白月光瘋狂,為白月光謀逆,最終為得不到白月光而自殺。
而在沒有白月光陪伴的日子裏,晟王唯一的樂趣就是玩弄身邊的女人。
用現代詞彙來形容的話就是,晟王李幕喜歡PUA他身邊的女人,折磨真心愛他的妾室們。
用「你不如她」來激化她們的嫉妒心;
用恐嚇、囚禁來斯德哥爾摩化她們的認知;
在徹底失去白月光之後,頭風病發作,殺害了後院裏大部分妾室,自己也揮劍自刎。
就是這樣一位渣男中的戰鬥機,竟然就睡在我身旁。
02
「田沫兒,真有你的啊。」
晟王從夢中醒來,他用怨毒的目光盯著我,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別以為本王會因此娶你。」
我秀口一抿,皺成一團的豔麗臉龐流下開心的眼淚,
謝謝你的不殺之恩。
此時我的身份就是文中愛慕晟王的妾室,因為她在得罪白月光上立過汗馬功勞,被一劍刺死的女n號。
文中對田沫兒有過寥寥數筆的描述——嬌軟愛哭,心無城府。
她原本是個毫無心機的傻白甜,被自家庶妹設計,不小心上了晟王的床。
「你以為你哭了,本王就會原諒你的任意妄為嗎?」
晟王半裸著上身,輕蔑地抬起我的下巴,用力捏著。
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一時分了他的心神。
「客官,給您送水來了。」
我飛快審時度勢,抓起散落在床邊的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套在身上,在美男子晟王目瞪口呆的驚訝目光中,
打開了二樓的窗戶,拿出體育生的精神和魄力,一躍飛到對麵的矮牆上,然後狗爬式地落在地麵。
想不到吧,我原本是體育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晟王:「???」
「大兄弟,對不住了,睡錯人了!」我朝他打個手勢就飛快跑路了。
晟王:我怕不是在夢裏。
03
按照原有故事線,被庶妹陷害的田沫兒醒來發現自己與晟王共度一夜,淚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流。
原本恨毒了田沫兒的晟王,見她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突然就起了玩弄之心,
於是晟王放了田沫兒回家,還承諾會擇日向田府求親。
所以我果斷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先他一步承認錯誤,不給他負責任的機會。
估計這樣就可以斷了我與這位病嬌王爺的孽緣了。
正想著,我身體不由自主地就走回家門口——戶部田員外郎的府邸。
門口的下人看見我回來了,立刻大喊著「大小姐回來了」,跑去通報了老爺和老祖宗。
我的姨娘和庶妹出來得比誰都快,她們早已穿戴整齊,就等著看我笑話。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啊,你怎麼能徹夜未歸讓長輩擔心呢。」姨娘掩麵偷笑。
「要是讓外人知道,閨閣女子的清譽,怕是保不住了。」
庶妹更是大驚小怪:「姐姐,你怎麼穿著男人的衣服,難道你、你被......」
兩人欲言又止的模樣,可是急死了人。
我都聽不下去了。
老爺和老祖宗更聽不下去了,他們直接大門一關,根本不聽我的解釋,就要對我家法處置。
不過我仔細想一想,好像確實沒啥好解釋的。
「你這個丫頭,如此衣衫不整,徹夜未歸,田府的臉麵都讓你丟光了!」
老爺氣得火冒三丈,老祖宗更是氣暈了過去。
「給我上家法,狠狠地打,往死裏打!」
隻見下人舉著光滑的竹條朝我走來,這種板子揍人不留痕,打起來超疼,還不易留痕。
原主害怕晟王不守承諾,不敢向家裏人說出晟王的身份,況且她自己也說不清怎麼就上了晟王的床,因此想憋到最後再放大招。
她是哭暈了躲過一劫,可惜,原身雖然已經習慣性地淚流滿麵,我還在考慮如何才能暈得逼真。
下人拉著我的肩膀往板凳上摁,我一招太極推拿術從中逃脫,搶過打手握著的板子,雙手使勁,往腿上猛摔下去。
「嘎嘣。」
竹條被我掰成兩半。
場景太過震撼,老爺、姨娘和庶妹當場愣在原地。
我可是兼職的跆拳道黑教練,就是這具身體太弱,手麻得不要不要的。
「快、快把這個逆女關柴房裏!」
老爺差點氣撅過去。
好吧,關柴房就關柴房吧,但並不能影響我從柴房翻窗潛到廚房吃東西。
如果按照原劇情發展,田沫兒驚嚇過度哭暈了過去,纏綿病榻數日,一直在期盼著晟王的到來。
晟王充分拿捏著吊人的心態,指導她絕望到想要一死了之的時候,姍姍來遲。
晟王成為田沫兒自此之後的救贖,英雄和唯一的依靠。
原故事中,實際接觸過晟王的女子,除了白月光,非死即殘,我可不要跳進火坑裏。
於是,我日夜潛心向佛祖祈盼期盼,
晟王可一定不要來!
04
是夜,在田員外郎家中觀察了一夜的影衛向晟王回稟情況。
「那個女人怎樣?」晟王負手而立,一身紫金長袍在夜風中獵獵翻飛,如高山明月引人遐想。
他本意是想問田沫兒回家之後遭遇了什麼,如今該是如何淒慘的下場。
田員外郎向來嚴肅古板,必然會嚴懲夜不歸宿的女兒,不知道田沫兒還有沒有命等自己來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