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她連忙解釋，王後是我的生母，當年早產生的我。

隻是看我是女孩，便與怡妃生的男孩調換了。

王後安排我到蘭若寺修德，實則讓竹玄宗師教我武術，讓素槐貼身侍奉在我身邊，保護我。

他人都道我母妃生我後就瘋了，以至於被禁足。

我知道這是母妃性子軟弱，裝瘋是為保全自己。

如今想起，我與我的親生母親王後也就見過一麵。

那日我從寺裏被接回寢殿，屋內擺滿一箱又一箱的玲瓏綢緞，金銀珠寶。

“可惜了，還沒有和阿姊敘敘，就要去南儀國和親了。”安寧公主大步流星向我而來。

我行了禮，示意她坐下。

她白了我一眼，“本該我去的，怎奈父王疼愛我，想到寺廟裏還有一個公主便替我去罷。”

我就是軟弱也不願被人欺的性子，惹惱我誰都不好過。

我倒了茶，見她喋喋不休，故意潑到了她裙上。

她揮起手就要扇我巴掌，我本能一躲，想好了接下來的對策。

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在離我臉一寸的距離停下。

“不得無禮，昨日罰你的抄書可完成了？”

幾個宮女上前，安寧公主一甩衣袖，“自己走”，然後氣哄哄地走了，頭上的發飾撞得劈啪響。

“拜見王後。”我站起後退揖禮，被隨行嫁妝的抬木絆倒，摔了個踉蹌。

王後清了嗓，我隱約記得在帕子下她笑了，肯定在笑話我。

“你去南儀和親，小心謹慎罷，莫丟了北涼的臉麵。”

她把素槐叫了去，不知說了什麼，給我帶來金創膏。

聽聞王後生性多疑手段毒辣又最受父王喜愛，身邊的侍女換了一撥又一撥，被她設計害死的妃子也不可數。

要不是如此，怎會坐得穩王後之位。

綰憐，原來我的名也是王後取的。大概是希望我能係心於百姓，遇到憐我之人吧。

前者或許是她的誌向，不是我的。憐我之人有素槐阿姊足矣。

不過此後，我隻想和素槐相依相伴，平安健康就好。

可是不久後，素槐含毒而死。

那日宮廷盛宴，我找不到素槐便獨自去看。

舞姬在樂歌下起舞，正中央的主舞紅紗遮麵，身材姣好。

在樂聲悠揚之際，主舞女子翩翩而上，坐上了秦殷的案幾。

侍衛就要上前，被秦殷示意退下。

衣袂飄飄掠過秦殷的麵龐，迷得七葷八素。

那女子繞其身後，竟從長筒中抽出匕首，群舞的姊妹也上前。

隻見那匕首刺向了秦殷的左胸。

秦殷站起踹倒那女子，侍衛劍抵其身待命，而其餘人被扣押。

秦殷捂住流著鮮血的傷口，臉色慘白，摘下那人麵紗，挑起其下巴，掐住她的喉。

“有膽色，可惜朕的心臟在右側哦。”

秦殷拿起一劍刺向女子腹部。

然後倚案大笑，眼神變得凶厲，話鋒一轉，“拖下去，給朕查是何人派來的！”

周圍圍了人，我踮起腳去才看到，刺殺之人是素槐！

她咬了毒，直勾勾地看著前方。

我抑製不住地抖了起來，鼻頭一酸，淚水在眼中直打轉。

我忍不住淚水，轉身離開。

走著又一頭撞到一人的胸膛，我還沒來得及看是誰，先是俯身跪下，“奴婢知錯，不該莽撞。”

“起身吧，無礙。”清冽的男聲傳入，他揮一揮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