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也氣不打一處來,他真是想不到該用什麼樣的話,來勸說他們這一顆顆封建腐朽的心!
說的重了,又是要告老回鄉!
蕭也隻丟下一句:“太傅大人,這件事情朕自有打算!不必再說,如今國之將危,太傅大人可不要丟下家國!”
太傅張嘴欲言,又搖頭憋了回去。
蕭也已經負手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忘死死的牽住蘇婉婉的手,一同離去。
太傅大人唉聲歎氣!
到了金鑾殿上,兩個人立刻嫌棄的鬆開了對方的手。
蘇婉婉剜了他一眼,仰天長歎。
“玩不轉了,真的玩不轉了!怎麼這麼難啊!”
她合理懷疑,這壓根就是老天爺的惡趣味!
蕭也更是垂頭喪氣。
剛來的時候,那的確很爽,身為皇帝,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站在權力的頂峰,才明白高處不勝寒的道理。
他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奏折,果然又是自己不想看到的內容,便隨手拋到桌子上。
蘇婉婉倒是用兩根玉指夾了起來,展開在眼前念道:“天狗食月現象令民心不安,月為後,日為君,種種天象,代表上天降責於後!望皇上三思!”
今日山崩了,他日地裂了,後日河水幹枯了,這都能賴到她身上,這些老家夥啊,總有那麼多的說辭!
看來就應該辦一個掃盲班,給這些老家夥們都掃掃盲!
蘇婉婉似乎想到了什麼,歪了歪頭:“不如就隨了他們的願!”
【誰要當著皇後啊,整天待在宮裏,帶著那些嬪妃們跳操,累都累死了,外麵多自由啊,說來穿越過來這麼多天了,就在宮裏這一畝三分地的地方待著,也不知道外麵的市井是何種模樣?真是讓人心癢!】
蕭也同時聽到了她的心聲,心裏也不是滋味。
“你說我們要是真把這對帝後拆散了,咱倆還能回去嗎?”
蘇婉婉輕咬紅唇,眉心微低,略帶愁容道:“問題是現在咱倆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我猜就像是玩遊戲一樣,把這個人物的一生走完,或許我們就能夠離開了。”蕭也抬眸,唇畔勾起遙遙不可及的飄忽。
蘇婉婉不置可否,隻是抬眸望向香爐裏的煙,繚繞的幽香,觸手不可及,但現在的生活是真實的,她心裏打定了主意。
“與其在這裏自怨自艾,不如好好想想辦法,把天降異象的事兒給解決了!”
蕭也望著她意氣風發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這女人不愧是他曾經喜歡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
在宮裏幹什麼都束手束腳,蕭也幹脆找了個時機,給了蘇婉婉一個驚喜,神神秘秘地直用兩個小轎,把他們兩個人抬出了宮。
反正皇上病著,皇後照顧著,一時之間兩人出現不了,那也實屬正常,宮中沒人起疑心。
蘇婉婉百無聊賴地在轎子裏呆了漫長的時間,心裏越來越慌,她知道宮裏這一畝三分地壓根就走不了這麼久,立刻拍打著轎子,要求下去!
轎門打開,外麵是一個陌生的麵孔,長得倒還挺不錯的,腰間掛著一柄長劍,怎麼看都不像是良善之輩!
“你想幹嘛?”與此同時,她在腦海中腦補出了很多。
殺人拋屍嗎?
噫嗬,沒想到啊,這個蕭狗這麼快就受不了了,把她這個皇後解決掉,自己的困難就迎刃而解了?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她在心裏罵得正歡,卻忽然看見蕭也從後麵的轎子上下來了,還拿著一把附庸風雅的山水畫扇子,時不時的扇扇風,一副貴家公子的模樣!
蘇婉婉對此表示,很鄙視,非常鄙視!
“皇上!”那個帥小哥,忽然轉過頭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您哪位?”蘇婉婉努力的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了一番,都沒記起這個帥小哥!
“這是我的暗衛,沉風。”蕭也扇了扇扇子,眉頭輕皺著解釋。
【這女人看沉風的目光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喔。”蘇婉婉沒忍住,多打量了兩眼。
真俊朗啊,尤其是習武之人,身姿挺拔,形象很不錯嘛!
蕭也忍不了了,合住扇子,用扇柄敲打了一下她的腦袋:“想那麼多,你看看這是哪兒?”
蘇婉婉捂住腦袋呼痛,這才打量了一下四周!
布衣百姓來來往往,悠長的巷子外,還有小販的叫賣聲,簡直就是一副生動活潑的古代市井圖!
“宮外?”她激動的快要跳起來了!
蕭也暗暗驕傲。
【這女人一定被我的細心感動到了吧?】
蘇婉婉沒有理會他心中的小得意,立刻衝上了街道,看什麼都新鮮!
“拿錢了嗎?”蘇婉婉瞧見好玩的東西都想搬回宮裏去,哪怕不能出來,也可以打發著漫長的時間!
蕭也自然是想到了,從懷中拿出一包銀子扔給她。
“想買什麼就買!”
蘇婉婉瞧著他豪氣衝天的樣子,素手掩著嘴撲哧一笑:“今晚全場蕭公子買單?”
“當然!”蕭也挺直了胸膛。
“德行。”蘇婉婉眼含著笑意撇了他一眼,一邊拋著銀子玩,一邊走到前頭!
她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似的,眼前倏地一亮,立刻伸出手,拉過蕭也,激動道:“快看快看,我總算是見到活的買身葬父了!”
眼前跪著一個姑娘,長得算是清秀出塵,雖然披麻戴孝,但眉宇之間,滿是堅毅之色。
蕭也則看看向她身前掛著的那個牌子,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
“小女元喜,年十五,因京城地動,父母葬身於廢土,家中幼弟嗷嗷待哺,是以賣身葬父,元喜為奴為婢,報答恩情!”
看到京城地動這幾個字,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到了對方的身上!
蘇婉婉慢慢的貼近他,歪著腦袋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不是讓人處理這件事了嗎?”
蕭也也很意外:“我一直沒有收到回函,難不成是有人懈怠?”
蘇婉婉剛剛見到民生百態的欣喜,蕩然無存,原來這所有的事情,背後都是一個吃人的社會!
“要不去南邊看看?解決了這件事情,說不定可以使民怨平息。”蘇婉婉唇角勾起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