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成親
我被趕來的熙箬帶回了自己房間。
熙箬給我服了幾粒藥丸,我的傷勢恢複得差不多。
我醒來後,熙箬一臉擔憂地望著我。
我掙紮著起身,心口隱隱作疼。
我的心在滴血!
我一輩子都忘記不了大師兄的那一掌,疼得讓我喘不過氣來。
他怎麼可以這般對待我?
難道在他眼中,我不僅是一個外人,更是一件貨品,一件可以隨意被他拋棄的貨物嗎?
"大師兄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眼淚在眼眶打轉,一股悲憤從心底湧上來,讓我不禁握緊拳頭咬牙切齒。
我從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甚至恨透了這個人!
"你大師兄可能是病了,等過段時間你們成親了就好了。"
熙箬輕歎了口氣勸解我。
成親,對,我們快要成親了,到時候他和那個女人的孽緣便可斬斷。
“晚晚,你最近好生休養,切記心無旁騖。”
她叮囑我,我心煩意亂地點頭答應。
心裏有一萬匹馬狂奔而過。
我怎麼可能無心無慮讓大師兄和那個女人獨處這麼些時日。
熙箬念叨幾句便起身離開,臨走前她設下結界,我出不去。
我如今尚未恢複至巔峰時期的修為便也沒有能力打破大師姐設下的結界,隻好專心打坐修煉,試圖盡早恢複實力。
一月仿佛眨眼般閃過,轉眼便到了大婚前夕。
我身著寓意吉祥的嫁衣,梳著繁瑣華麗的發髻,端莊地坐在梳妝台前,任由熙箬擺弄我的頭發。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有這句話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大師兄不會辜負我。
熙熙攘攘的大殿內,我坐立難安,心中忐忑,心亂如麻,完全不知所措。
大殿上,一眾師兄妹都坐在位置上,唯獨缺少一個主角,大師兄,大師兄他究竟跑到哪兒去了?
一個可怕的念想:他逃婚了。
很快,這個念想就被證實了,大師兄逃婚了。
終於他來了。
*
成親尚未開始就被打斷,再座無數雙眼睛盯著我。
身披鳳冠霞帔的我此刻站穩身子,衣袖下藏著攥緊的拳頭。
屈辱,委屈,一並湧上心頭。
透過眼前遮擋的紅紗,隱約能看到殷長棄站在我對麵同樣也身著與我配對的婚服。
他的懷中抱著一個人,從身形看是位姑娘,正瑟縮在他的懷中。
殷長棄樓緊了把懷中那人,另隻手抽出長劍與我對峙:“退婚。”
這聲退婚不僅驚動了我和宗門眾人,還有宗門宗主,我爹爹。
我爹當場動怒,厲聲嗬斥:“放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他仍麵不改色:“師尊,徒兒心悅之人是眠眠,望您成全。”
殷長棄作為我爹最得意的首席弟子在聽他說出這番話來恨不得當即處決了這逆徒!
一直默不作聲的我終於出聲:“大師兄,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你可歡喜?”
不論何時,女兒家在大婚之日被當眾退婚都是件恥辱。
而殷長棄怎會不知,他隻在意虞眠眠。
“殷大哥我好疼。”
虞眠眠輕扯下他的衣襟,將頭埋得更深。
殷長棄看她的眼神變得柔情:“眠眠你堅持住,我不會讓你有事。”
旋即他再抬眸,眼神忽地變得冷厲:“黎姑娘,你好狠的心,竟不惜對眠眠下毒來達到自己的目地。”
我爹終於聽不下去,終止了這場笑話。
有我爹威脅殷長棄必須和我成親才會救虞眠眠。
他雖憤慨但也沒辦法,隻得妥協。
*
新房裏,我始終沒有動,我要等夫君親自挑開我的蓋頭
門想起來的時候,我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
我知道,是師兄喝了酒,他不願意娶我。
可我不在意。
“師…夫君,你來了?”
我拉住他的手,他卻躲開了。
“你…你不是她。”
我再一次拉住他,懇求著說,“夫君,我是晚晚,你的晚晚。”
從前他總是晚晚晚晚的叫我,現在卻不會了。
“放開我。”他掙紮。
“夫君,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我不甘心,忍不住詢問,卻隻聽到他說
“抱歉,黎姑娘,我需要你的心頭血。”
他大概是聽說了我是藥人,唯有心頭血才能徹底治愈虞眠眠體內的毒。
我低垂著眉眼,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過的陰暗。
他繼續說:“我知曉你不願,但我必須救眠眠。”
“哈哈哈好啊,隻要夫君挑開這個蓋頭,晚晚便什麼都給你。”
旋即我笑出聲,笑容裏夾雜著些許苦澀。他皺起眉,疑惑不解地盯著我。
良久,他緩慢伸出手,挑起我的蓋頭,然後慢慢掀開——
蓋頭被掀開的刹那,我猛地撲上前,雙手環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唇瓣。
殷長棄猝不及防。
殷長棄睜大了眼,呆愣在那兒,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終於察覺到異常,伸手欲推開我,錯亂間我塞給他一把匕首,操控著他的手將匕首朝我的心頭刺去。
匕首插入時我忍不住悶哼出聲,臉上浮現出痛楚。
殷長棄顯然是嚇傻了,手裏的匕首哐啷掉落在地上。
“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