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憶了,記得所有人卻唯獨忘了我。
他喜歡上相識不過數月的人,厭惡與他相伴八年的我。
我不死心地重新追求他,換來的卻是一次比的冷眼相待。
——
廚房重地不停地冒出黑煙嗆得我咳嗽連連,一股濃鬱的焦糊味充斥著整個屋子。
“咳咳咳。”
我頂著一張黑乎乎的臉,狼狽地從煤氣灶旁邊爬起來,看著被燒成灰燼的菜肴,無奈地歎息一聲:"唉......可惜了這些菜肴。"
一向不下廚房的我這次竟然破天荒地下了廚,而且還差點把自己給炸成灰燼。
我收拾著一地狼藉,最後在我的一頓搗鼓下做了我最拿手的陽春麵。
我做了兩碗陽春麵,一份留給自己另一份就給大師兄。
然後提著食盒出去找大師兄,他最喜歡吃我做的麵了。
自從大師兄曆練回來不僅身受重傷,還把我忘了。
他失憶了,記得所有人卻唯獨忘了我。
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僅如此,他還帶回來一位姑娘說是他的心上。
可事實是我們定親了,我才是他的心上人。
我來到大師兄的住處,發現一同前來的還有宗門的師兄弟們,他們和我一樣是來探望大師兄的。
我敲響了門,隨後門被打開。
“你們都是來探望殷大哥的嗎?”
是虞眠眠,她怎麼在這裏。
自從被大師兄帶回宗門後她就恬不知恥地纏在大師兄身邊,就算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也不避嫌。
“我來探望我的未婚夫。”
後三個字被我故意咬得很重。
我徑自朝房內走去,卻見大師兄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殷大哥,有客人來了。”
聽到動靜,殷長棄睜開眼看過來,在瞧清楚來人時微微皺眉。
我繞過身旁的虞眠眠走至桌前將食盒放在他桌前打開,陽春麵的香味撲鼻而來。
"大師兄,快嘗嘗我做的陽春麵好不好吃?"
我眼含期待忍不住觀察他的神色。
"我已經用完膳了,請你離開這裏。"
大師兄的語氣有些疏離,他不想讓我再靠近。
我的心微微一顫,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
他用過膳了,怎麼會?
我明明打聽過了大師兄重傷後斷斷續續昏迷多日不久前才醒來我才特意為他做了這碗麵。
“黎姑娘,殷大哥可能是沒胃口。”
虞眠眠開口打斷這場尬局。
我不想理會她,自顧自的端出那碗陽春麵遞給大師兄。
殷長棄突然看到那碗陽春麵麵露厭惡之色。
他沒有接那碗麵,我的手僵持在空中。
為什麼不接,是我做的不好嗎?
不死心的我又試了一次。
下一秒,手上這碗陽春麵被打落在地,滾燙的湯水濺在手背上很快紅了一片。
“東施效顰。”
我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他,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他在說什麼,什麼東施效顰?
“黎姑娘別生氣,殷大哥方才吃了我做的膳食這會可能吃不下了。”
順著她的目光落在桌麵的角落上那一碗麵上,是陽春麵!
我感確定那是我親手做的麵。
因為大師兄如今體弱,尚未恢複元氣需要補氣血,我特意在麵中添加了許多滋陰益氣的藥材。
我的那碗陽春麵怎麼出現在這裏?
是她偷了我的東西!
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連聲質問:“這明明是我做的東西什麼時候成你的了?你偷的?”你到底要做什麼?
不等我話說完就被殷長棄甩開,我踉蹌幾步差點站不穩。
他推我,為了她?
“黎姑娘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虞眠眠的眼眸一閃,慌亂地低頭掩飾。
她的模樣落在我眼裏更像是心虛,更堅定了我的懷疑。
她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臉上寫滿了'我是受害者'四個字。
我深吸一口氣壓製下胸膛裏湧動的怒火。
"你的意思是我效仿你?你又如何得知大師兄喜愛陽春麵?”
大師兄愛吃陽春麵這事隻有我知道,她如何聽別人說?
“夠了!”
殷長棄厲聲嗬斥道。
她這幅樣子在殷長棄眼裏是弱小無助的受害者,而我則是咄咄逼人的惡人。
大師兄好像厭惡我了。
“大師兄…是她欺負我,她就是偷了我。”
“啪!”
一個巴掌狠狠扇過來,力度很大打得我的耳朵嗡嗡作響。
我愣怔了半晌,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情況。
大師兄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我?
他不相信我。
我捂著臉頰,眼淚奪眶而出,心裏的委屈到達極點。
這個巴掌同時令在場的人都很震驚,身後的師兄弟們早已是個個目瞪口呆。
簡直難以置信,他們的大師兄是瘋了嗎?
受到這種委屈我是一時間無法接受地逃也似的離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