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把星!你一嫁進來,我兒子就要被你克死了!”
“還愣著做什麼!快把這個不詳的女人扔進井裏淹死!”
顏夕歌剛恢複意識,就感覺自己仿佛被人拖在地上,腰腿一陣火辣辣的刺痛,隱約的頭皮也是一陣刺痛!
誰在扯她頭發!
顏夕歌猛地睜開眼,看清眼前的情形,頓時怒從中燒,抬腳就朝著身前拉扯她的人狠狠踹去!
“哎喲!”
被踹的婆子見原本還半死不活的人突然掙紮了起來,齜牙咧嘴的朝她就是一個大巴掌甩了過來!
顏夕歌一把攥住婆子的手腕,臉色陰沉至極!
與此同時,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湧上腦海!
她穿越了!
這幅身軀本是周國丞相府嫡女,卻自幼母親亡故,親爹也不疼,原本作為靠山的外祖鎮南王更是在幾天前被扣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全家打入天牢!
偏生原主的繼姐和攝政王的婚約在即,大婚前夕,攝政王突然昏迷不醒。繼母不想將女兒推進這個火坑,便強行讓原主替嫁。
於是就有了眼下的這一幕。
可顏夕歌心知肚明,眼前這位老婦人,也就是攝政王的生母溫肅太妃,根本就不是因為自家兒子昏迷才要將她投井,而是她屬意的兒媳另有人選!
見顏夕歌還敢還手,太妃麵色不好,怒道:“放肆!你在幹什麼!”太妃怒目圓瞪。
顏夕歌記得剛才這婆子在拖拉自己時暗中下的黑手,當即一腳將她踹了出去。
隨後她活動著自己的手腕,冷然的看著麵前的太妃。
“放肆?放肆的是你們才對,我是皇上親自下旨賜給攝政王正妃,有多大的膽子敢把我拉下去處死?你們這是要違抗皇命嗎!”
顏夕歌的聲音鏗鏘有力,將太妃完全震懾住了。
“顏姑娘”站在太妃身邊的纖弱女子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弱弱的看向顏夕歌;“你怎能如此不尊重太妃娘娘?”
顏夕歌這才注意到這位白蓮花一樣的女子,按照原主的記憶,這位應該就是太妃屬意的兒媳人選,江月柔。
顏夕歌冷笑;“誰人不知攝政王纏 綿病榻,昏迷了幾月都不醒,又不是我嫁進來的瞬間他就倒下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隨隨便便往自己頭上扣黑鍋,她可不認。
溫肅太妃一聽這話,厭惡十分的盯著顏夕歌:“你還有臉說!月柔和天擎青梅竹馬,若不是你這女人橫插一腳,月柔才該是我的好兒媳!你朝秦暮楚水性楊花,舉止粗魯行為不端,怎麼配做攝政王妃?”
顏夕歌壓了壓眉心。
原主分明是被那個惡毒繼母打暈了塞進花轎裏的,又不是她主動的要嫁進攝政王府的,她還滿肚子委屈呢!
“太妃您別生氣,顏姑娘與王爺確實是皇上賜婚,是月柔和王爺無緣,太妃還是寬佑她一些吧。”江月柔拉著太妃的手,貼心懂事的說:“月柔隻求能夠留在太妃身邊,就已經知足了。”
顏夕歌簡直都已經聞到了這人身上的白蓮味道,惡心的簡直想吐!
“既然江姑娘如此心係王爺,不如今日 你便代我嫁給王爺吧,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福大命大,能讓王爺直接站起來。”
“若是王爺起不來,那看看太妃娘娘會不會把你也拖下去處死。”
“你!”江月柔說不出話來,氣鼓鼓的瞪向顏夕歌。
這個小賤人!
何時如此的伶牙俐齒了!
“放肆!”
溫肅太妃鬆開江月柔,揚手照著顏夕歌的臉打過去。
“今日我就好好教教你王府的規矩!”
那一巴掌帶著怒火,揚起的風更是帶起了顏夕歌的麵紗,若真挨了,定又會毀容!
眼看著巴掌落下之際,顏夕歌倏地抬手,輕鬆握住,溫肅太妃竟是動都動彈不得。
“你!你放手!”
“你想造反不成?我現在就讓天擎休了你!”溫肅太妃使勁掙紮卻掙不脫,氣得鼻歪眼斜,保養得當的臉生生紅了一圈。
江月柔表情驚愕,似乎是被顏夕歌大膽的舉動給嚇到了。
“不是說王爺已經要死了麼?還有力氣寫休書啊。”顏夕歌輕鬆的推開了太妃。
“你!”太妃被氣得連喘粗氣。
就在這時,外麵匆匆忙忙跑進來的一個下人,慌亂的撲在了地上:“太妃娘娘,王爺又吐血了,王爺恐怕快不行了!”
“什麼!”一聽這話,太妃竟然急火攻心,直接昏迷過去了。
瞬間,院中亂作一團。
“太妃娘娘!來人啊!太妃娘娘昏迷了!傳太醫!”
顏夕歌沒去搭理,隻看了眼在門口已經嚇傻的喜婆,重新將頭上的蓋頭遮住。
“帶我去洞房。”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攝政王究竟病成了什麼樣子。
要是能把他治好,她便一紙和離書直接走人!
喜婆緩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麵色驚恐的帶女主前去了喜房。
一進門,便有一股濃重的藥味鑽入鼻中,就連常年和藥物打交道的顏夕歌都忍不住皺眉。
屋內到處透著清冷的氣氛。
等再轉頭時,顏夕歌終於轉眸將視線落在了榻上的男子那邊。
他著白衣單薄,側顏也是蒼白的可怕,若不是胸膛處微微的起伏,顏夕歌都以為上麵躺著的是一具死屍。
這應該就是她名義上的夫君,攝政王君天擎了。
顏夕歌走向床前,摩挲著下巴端詳這個男人,敞開的胸口處有道碗口大的傷口,已經結痂,彌漫著一股熟悉的氣味。
“傷口感染,又中了寒毒,嘖嘖,這下手的人未免太狠了。”
顏夕歌挑眉,“不過算你運氣好,遇到了我,不然七日之內你必然毒發而亡。”
垂眸時,顏夕歌看到了自己腕口上的鐲子。
玉鐲通透碧綠,雖未雕龍畫鳳,樸素到不能再樸素的手鐲卻有一種魔力,讓人移不開眼,戴在白壁般的手臂上,越顯滴翠。
顏夕歌止不住欣喜。
想不到奶奶的鐲子竟一同帶到了這個世界!
神識一動,顏夕歌內視醫藥空間,裏麵的醫藥櫃陳列整齊,上麵擺滿了藥物,實驗台上更是大大小小各種手術工具。
儼然是個小型實驗室。
有這醫藥空間傍身,刀光劍影,波雲詭譎,就也不懼了!
顏夕歌勾了勾嘴角,如同行雲流水般從空間裏拿出手術刀和針線,消毒以後,把君天擎胸口的傷劃開一個口子,傷口汩汩流血,色澤卻是漆黑的。
等黑血流盡變成嫣 紅,君天擎的臉色愈發蒼白,像是玻璃般,一觸即碎。
顏夕歌拿起針線縫合傷口、包紮。
等一係列的動作做完,她拿出藥劑往他手臂注射進去,看到君天擎的呼吸逐漸平穩,她這才鬆了口氣。
“可真夠折騰的。”
顏夕歌揉了揉發酸的手臂,一邊嫌棄。
視線繞了一圈,顏夕歌看到了一旁擺置的銅鏡,她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見過原主長什麼樣的。
在心裏默默期待能和自己的原貌差不了多少吧。
然而鏡中女子滿臉膿瘡觸目驚心,看不出原本的樣貌,可穿著打扮卻極為華麗,身著翠織煙羅裙裳,滿頭珠翠晃得整個屋子都亮閃閃的,更加反襯那滿臉膿瘡的醜陋。
饒是經曆過各種大風大浪的顏夕歌,也忍不住被嚇得退後了一步。
“我的天......”
原主那個姨娘也太狠了吧。
摸摸自己的臉頰,顏夕歌思索著應該能夠恢複吧。
勞累了一天,這會終於能夠放鬆下來,顏夕歌頓時也覺困頓不已,迷迷糊糊枕著君天擎床旁就睡了。
卻不想片刻後,床榻上的人手指微微一動。
君天擎驀地睜開眼眸,感覺手臂有些沉,低頭便看到一個穿大紅喜服的女子枕著他手臂,胸口處,赫然是嶄新的包紮布。
他臉色沉下來,陰戾之氣乍現,猛然間把手臂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