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起人為事故,車禍發生時,我清楚看到撞向我的司機臉上癲狂的笑容,以及陳苛手機裏轉給他的五萬塊錢。
為了將我栓在身邊,陳苛費盡心思,雇傭了一位司機蓄意暗害我。
同居四年,我清楚陳苛的反偵察能力非比尋常,我能看到轉賬記錄純屬意外,而更多的記錄,他大抵早就銷毀了。
陳苛擁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加之那名司機早前就診斷出了患有精神疾病,此事也隻能不了了之。
尚且不知該如何同父母坦白,我惴惴不安在醫院住了幾日,這段時間裏,陳苛待我比往日還要好,雷打不動每日送出一束玫瑰花。
我不是很喜歡花的人,但在周圍朋友的起哄下,還是答應了陳苛的認真求婚,他開開心心和我在病房舉辦了豪華的訂婚儀式。
“徐小姐,你們的訂婚儀式可真甜蜜,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護士扶著我遊走於園中花叢間,這些天,陳苛很用心的照顧我,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我不置可否,抬眼望向院內正在辦理出院手續的陳苛,輕飄飄回了句:“還是不要幻想的好,努力充實自己比什麼都重要。”
小護士愣了愣,想不到我會如此不留情麵說話,可隻有我知道,陳苛心永遠是黑的。
“夢瑤,我們走吧,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不要再因為往日的事情傷神。”陳苛辦完出院手續,順勢從護士手中握住我的手,輕輕摁了摁。
強顏作出溫柔的笑容,我心知自己麵上五官一定很可怖,但還是磕磕絆絆吐出一句話來:“出院後,你打算怎麼辦?”
“肯定是風風光光給你辦一場婚禮,光明正大娶你回家。”陳苛牽著我的手走出醫院,若不是清楚他到底是怎樣的人,我興許真的會被表麵這副皮囊迷惑到。
早在半月前,陳苛便與我父母溝通,開始張羅婚禮,給我們二人的共同好友都發去了請帖,我不好同父母商量這件事情,隻能暫時按兵不動,看他到底想怎麼樣。
出院後,我和陳苛照舊住在同居公寓裏,每天雷打不動過著與往日一樣的生活。
陳苛熬夜長痘,每天睡得都比我早一些,同往常一樣,我打開水龍頭準備洗臉,餘光瞥過鏡子中臉上猙獰的疤痕,突然愣住了。
出車禍後,我再也沒有化過妝,一是對正在愈合的皮膚不好,二是再也沒有心情對著這張令人作嘔的怪臉塗塗抹抹。
情不自禁伸手撫上疤痕,臉上那道醜陋的疤痕讓我再也沒有膽量出現在朋友麵前,思及此,我恨意翻湧,去廚房找了把磨得鋒利的菜刀,站在正在熟睡的陳苛麵前。
憑什麼......憑什麼我一心一意對他,他卻待我至此,甚至想利用車禍,將我牢牢拴在他身邊,當一條苟延殘喘的狗!
恨不得直接殺了他,我站在床邊躊躇再三,幾乎設想出了殺他的一百多種可能,但最終,還是沒有下手。
他值得更慘烈的死法,而不是這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