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憤怒的走過來,掐住我的肩膀想要拎我站起來。
長久的跪姿讓我腳下一軟向前撲去,他伸手拽住我,打橫抱起直帶入他的房內,重重的扔在床上。
「蘇蓉兒,我警告過你,不要有任何妄想。」
他傾身過來,把我圈在臂膀之中,我被包圍在他的影子裏。
我在心裏不住的勸自己冷靜再冷靜,但是身體仍然止不住的發抖。
他注意到了我的反應,拉過被褥把我蓋住,眼睛裏閃過一絲的疼惜。
就這一絲,就夠了。
藏在被褥中的手,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疼痛讓我倒吸一口涼氣,眼眶瞬間就紅了。
「侯爺,我......」
「你答應他把你帶走?」他把我逼到床角,一手抓住我的手腕「要去做他的暖床丫頭?」
他力道不斷在收緊,我努力忍住疼痛,靜靜地看著他,
此刻我的眼睛一定像是受驚的小鹿,忽閃忽閃。
「就這麼想要男人嗎?蘇蓉兒,你求我啊!」
他像一隻咆哮的野獸,恨不得對我喝髓吃肉。
我又何嘗不是呢,周尋,我日日夜夜想要殺了你,我曾經的如意郎君。
「我隻是受不了做粗使丫頭了......」眼淚適時的滴落。
我把兩隻手顫抖的攤在他的麵前,上麵布滿了一道道難看的裂痕,從前盈盈一握的白蔥細指,泛著腫脹,是冷水浸泡的結果。
他暴怒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抿唇坐在床沿上。
「陳公子說不會讓我再做粗使丫頭了。」我縮在床角,聲音隱著微微的顫抖。
他轉過頭直直盯著我,手攀附上我的脖子,眼睛古井一樣深沉無波。
「蘇蓉兒,我知道你的心思,再有下一次,我會殺了你。」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他的掌心有常年握劍導致的厚繭,掛的我生疼。
「周尋,那你現在就殺了我吧,何必等日後呢?」
我雙手抓住他的手,眼睛裏透露著即將窒息的痛苦。
他的手忽的鬆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撫著脖子大口喘息。
「不,我不會讓你死,我要把你這輩子都困在這,你就留在人間的陰詭地獄裏苟且偷生吧。」
他把我從被褥中一把拎出去,甩在地上,眼神淩厲。
「滾出去。」
我攥緊了拳頭,踉蹌著跑回到丫鬟房。
隻要他不殺我,我就有機會,
反殺。
......
我暗暗思忖目前的京城局勢。
當今朝廷黨派紛爭,慶王一脈被連根拔起之後,就屬三皇子一派氣勢最盛,
安平侯和陳相國都屬這一派,若論所有皇子中,可有機會與之一搏的就是五皇子。
我想要為我的父兄昭雪,除了要從周尋下手找到證據,還要尋找機會,投誠五皇子。
冬日的淩晨,一派淨寂。
我悄悄地爬起床,不驚動身旁睡著的蘭香。
我的眼睛在黑暗裏透著灼灼的光華,心裏有莫名的期待。
我躡手躡腳走到東廂房圍牆角落裏,摘下其中一塊活動的磚,把紙條塞進去,重又封好。
雪花簌簌的在飄,我拐過彎,準備盡快趕回丫鬟房睡覺,腳步急促,心裏緊張,沒注意前麵有人,生生撞進了周尋的胸膛裏。
他的眼裏始終蘊著一團火,身上還穿著作訓服,看起來剛從訓練場下來。
「侯爺......」我有點緊張,不知道剛才那一幕他有沒有看見。
他一把扯住我的手,冰涼的手在他滾燙的溫度之下似乎冰在燃燒,灼地我生疼。
「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