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已經躺在自己的宅子裏。
穆柯這一劍不深,死不了人。
就當還了他的恩情吧。
十二年前。
都城被叛軍攻破,殺入皇城。
先皇帶人殊死抵抗,才換得一雙兒女逃出皇宮,尋求外援。
叛軍很快追上了我們,逼至懸崖。
此時隻剩下我,長公主歐陽明月,還有我懷裏尚在繈褓之中的太子。
領頭人的目光,在我和歐陽明月之間來回轉動,數日的逃亡,宮女和公主已經傻傻分不清了。
「誰是公主?」
「她......她是公主。」還沒等我開口,歐陽明月便指向了我。
在她眼裏,我看見了恐懼。
這個時候了,無論誰是公主,死都是早與晚的事。
「那你就先走一步吧!」
叛軍頭領一把將她推下了懸崖。
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我心涼如水,可惜了我懷裏的太子,還未見過人間繁榮,就要死了。
正當我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時候。
疼痛感並沒有傳來。
隻聽見一道利箭劃破空氣,射進皮肉的聲音。
接著一個溫暖的胸懷抱住了我們。
我想睜開眼,看看他是誰?
他的手,捂上了我的眼睛。
「公主別看。」他的聲質清冽,還帶著些許的沙啞,仿佛羽毛輕掃過心間,酥麻麻的。
我的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他護著我們回到了皇宮。
我便成了長公主歐陽明月。
畢竟我與歐陽明月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太子尚在繈褓之中,我便擔起了整個國家的責任。
穆柯的父親,一步一步將我扶上了攝政長公主的位置。
我不但要學習治國,要學武藝,要教養太子,還要時時擔心被人揭穿身份。
這十二年,想想自己過的真心不容易。
「主子,那位已經接替了您的位置。」
暗衛連城單膝跪在我麵前,將我的思緒拉回。
我的目光順勢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張英挺如畫般的臉上,有著遠山含黛的眉,月射寒光的眸,英挺的鼻,桃花般的嘴。
沒想到當初在難民營裏撿到的孩子已經出落得如此......誘人。
我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今年多大了?」
這容貌與穆柯有幾分相似,讓我忍不住有些情動。
「十七。」
額......
著實有些小了,我已是芳齡二十五的老姑娘。
我收回手,還是不要調戲小孩子了。
連城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他雙頰微紅,聲音略帶沙啞,「主上,我可以!」
這句話把我整不會了。
畢竟十二年來我心心念念的隻有一個穆柯。
他將我的手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我明顯感受到他的熱度,驚得一下子抽回了手。
他一臉受傷的望著我,濕漉漉的眼睛星光閃閃。
拒絕美男應該不會遭天譴吧。
畢竟這些年不滿我的人比比皆是,想搞死我的人不計其數。
我不也活的好好的。
隻是望著與穆柯有幾分相似的臉,胸口的傷又在隱隱作痛。
受傷的女人總是嬌氣的,我起身投入連城的懷中。
我需要一個懷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