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的父親是我的班主任,他總讓我給班裏的另一個女孩背鍋,理由是對方沒有父親,過得不容易,但他似乎忘記了,我的媽媽也去世了。我一路隱忍,直到那天,她徹底替代了我......
[下課!]
隨著講台上老師的離開,剛才還死氣沉沉的教室頃刻間鬧騰起來,前後桌的同學勾肩搭背地湧去食堂,笑聲一個比一個大。
而我就像另一個世界的人,所有人都從我身旁繞過,仿佛我是什麼臟東西。
同桌偏頭看我一眼,剛想說什麼,就被她的好朋友拉走。
[別和這個愛打小報告的多說,別忘了上次錢一鳴的漫畫書被沒收了,還不都是她告的狀,誰讓人家有個當班主任的爹呢,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同桌立刻扭過頭,再也不看我一眼。
我想解釋:[不是我,是......]
[小靜!]張曉雙突然出現在我身後,親昵地拍了下我的肩膀:[一起去吃飯啊?]
無比自然地打斷了我即將說出口的話語。
同桌的好友提醒張曉雙:[你可別和她走得太近,她這種品格,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別這麼說,林老師對我恩重如山,我肯定也要好好對小靜。]
張曉雙的話慣例引來旁人的嘖嘖感慨外加同情的目光,每個人都覺得她被迫和我做朋友很可憐。
然而隻有我和他們口中的班主任知道,告發了錢一鳴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張曉雙。
可我說的話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相信,他們隻會覺得我說謊成性,還想甩鍋給別人。
這一切都是從高一上半學期開始,班裏有人丟了錢,作為班主任的父親讓所有人都離開教室,他一個挨著一個櫃子搜,等出來以後,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
[這是從林靜的櫃子裏拿出來的。]
一瞬間,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而我滿目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忘了為自己辯解。
而在那一刻,站在我身旁的張曉雙如釋重負,不由得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
直到回家後,父親才告訴我真相。
[張曉雙的爸爸早年間就去世了,她媽媽帶著她不容易,她也是一時糊塗,我後麵會批評她的,你就委屈一點。]
我沉默地低著頭,自從初中母親病故後,我早已習慣順從。
否則也隻能換來不懂事,不體諒大人,倔性子的評價。
或許在林毅眼中,張曉雙成績好又活潑大方,遠比我這個沉默寡言像石頭一樣的女兒要有前途的多。
作為父親他讓我忍氣吞聲,作為班主任他更是權衡利弊後冤枉了我,隻因為他口中的張曉雙沒有父親。
從那以後,我成了張曉雙的背鍋人,她做事越發肆無忌憚。
直到此刻,高三上學期,我終於成了班裏最大的毒瘤,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和我交朋友。
我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反抗,然而每次剛起個頭,就會引來無數嘲諷的話語。
[你爸都說你性格差,人品不行,你還想冤枉別人?要不要臉啊。]
[不就是以為林老師是班主任,所以才敢做這些事嗎?]
[你真惡心,小雙對你那麼好,你竟然在背後說她的壞話,呸!]
而最後,從別人口中知道事情經過的張曉雙也隻會露出無辜的表情,歎一口氣。
[我知道小靜討厭我,可林老師就像我的父親一樣,我怎麼能怪他的女兒呢......]
大家也隻能安慰她。
[小雙你就是太善良了,唉,我們都知道你的壓力,畢竟你從小也是吃苦長大的。]
張曉雙的視線穿過重重人群,和渾身顫抖的我對視,翹起嘴角微微一笑。